“不不,其实均哥照顾我比较多,”沈育谦虚地说,“我也就是有时陪均哥逛逛市场、聊聊天。”
宋均阿娘马上又教训:“你这孩子,跟着老师怎么不好好学习?要拉着育哥儿玩闹?”
宋均给训得欲哭无泪。
阿娘舍不得儿子,拉着宋均与三个小的陪她一会儿,一人发了些果子干儿,才打发到学塾去。
时已近黄昏。
到了散学的时候,在沈育记忆里,以往这个时辰,他们已经开始溜号走神了。学塾大门有两人并排之宽,门前立个石墩,里外打扫得干净整洁,沿阶草从门槛缝隙里钻出来,风静悄悄的。
宋均道:“我还以为,先生不在,那群小子有够闹腾呢。”
陈恢则困惑道:“我还以为,这个点已经都溜课回家了,怎么还有人在吗?”
走过回字纹铺路,书院窗里,稀疏摆放着十几张案几,学生们伏案垂头,或奋笔疾书,或默读卷轴。匾额高悬四个篆字——“心虚意净”。
一切井然有序。
而讲师席上空无一人,宋均与沈育纳闷对视,这还是昔日认识的那些见缝插针的同窗吗?
陈恢大吼:“小的们,看看是谁回来了!”
平静的书院里只有他这一声。众学生无动于衷,沉心读书,对陈恢置若罔闻。
陈恢:“喂喂!”
一人抬起头来:“这位同窗,请你安静一点,不要打扰我们学习。”
“就是啊,谁像你,还要逃学,请你好好反省一下。”
陈恢:“…………”
周纡安慰地抱抱他。宋均发自内心地感到安慰:“没想到大家都这么认真,先生即使在家中,也能安心了。”
大师兄的声音犹如投石惊浪,顿时学生们扔了书:“师哥!育哥儿!”
“嗨呀,早知道先生今天不来,我就不白坐这半天,腿都麻了!”
众人冲出来,将宋均与沈育团团围住。
“我们听说你们昨夜回的城,还以为先生今天要过来呢!”
“从王城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回来没有!”
宋均道:“打住打住,合着你们是做给先生看的吗?真够可以的。”
陈恢被排挤到人群边缘,周纡再次安慰地抱抱他。
沈育顺手将宋均阿娘给的果干儿分给众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