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治的绝症,但我那位朋友说,多吃些补品,注意休息,可以延长几年命,但在这蛮鞑入关的凛冬期,莫说我没有钱,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了。”
“当我无计可施之时,我在家中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若我肯与蛮鞑子合作,我想要的,都会给我,上面还写了联络方式和地点,地点便是这位公子抓到我的那个墙角,方式便是扔纸团,时间已经标好了,我若同意与他们合作,便将想要的东西写上,也扔到那个地方,到时间了我再把写着城内的情况的纸条扔出去,他们便会将我想要的东西准备好,扔进来,整件事就是这样了。”
孟敛问:“你知道那张纸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吗?”
那人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一觉醒来,便看见那张纸在我的床头了。”
百里故对单平说:“立刻派人挨家挨户地去询问还有人在的人家,看看他们是不是也有这些纸。”
单平领命后便迅速出去了。
陈子晗问:“褚忠,你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去为蛮鞑子做事的吗?”
褚忠低下头,说:“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但我找遍了认识的人,没有人愿意帮我们,这我也能明白,我不怪他们,危难关头,先想着自己和家人,是人之常情。
所以我也觉得自己没错,我永远都做不到,连家人都照顾不好的时候,去理会所谓的国家大义,我的妻儿为着熬过这个时期,粮食省着吃,我的小儿子天天都喊着吃不饱,我的大儿子懂事一些,他只悄悄地跟她娘说过好冷,我妻子背过身来掉眼泪,还要强笑着安慰儿子,我娘直不起腰了,白天咳,晚上也咳,她瘦得我可以看见他皮肉之下的青色血脉,我保他们,何错之有?
老母妻儿尚且顾不住,至于那天下兴亡,由不愁吃穿的忠义之人去管吧。
我什么都不怕,我可以被你们拉去砍头,五马分尸、腰斩什么的刑罚都可以,我可以当你们杀鸡儆猴的工具,但我的孤母,稚儿,糟糠妻,都是无辜的,我求殿下,求将军,放过他们。”
陈子晗于心不忍,说:“百里将军,褚忠所做的种种皆是为生活所迫,本性并不恶,国有国法,法律之外尚有人情,这件事归百里将军管,望将军手下留情。”
百里故说:“殿下请放心,臣本就没想杀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褚忠,你可会游泳?”
这个问题跟他犯的错有什么关系?褚忠莫名其妙,还是答道:“我本溪州人,水性不敢说极好,但也算是精通水性,来到白玉城前,以打鱼为生。”
“很好。”百里故用手指轻敲桌面,说:“你说的地道,其实是水道,我要你带两个人,从水道游到外城,届时会有任务分派给你,你完成了这个任务,你所犯的错,便一笔勾销,希望这次你不会再抛下忠义,至于你的家人,我们会帮你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