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金旺岔开话题,闲聊道:“前些日我遇到了一个人,叫赵恒,写戏本的,我看他戏本写得不错,但过于耽痴,其他事情都全然不顾,甚至还与家人断了关系,我便让他先在我家住了。”
“赵恒,持之以恒。”苏裕说,“名字与他对戏文的坚持,也很贴切。”
康金旺说:“正如我的名字跟我的生意,十分匹配。”
苏裕觉得好笑,道:“你若够胆,将这句话说与康老爷子和你爹听听。”
康金旺猛摇头,说:“舟济,你可别害我,这话你给我千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说的。”
苏裕又与康金旺聊了一会,将康金旺送走后,苏盛又来了,又说了一通道理条框,苏裕认真地回应苏盛,却没法打动苏盛,最终仍以苏盛生气离去,苏裕留在房内为终点。
正月初三这晚,苏裕便病了,先是将吃的东西全呕了出来,而后头昏眼话花的,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养了几日,这几日苏盛也来看过好几次,不敢说什么。
而苏玺寄和裴媛心疼儿子,心里又偏向了几分儿子的心意。
苏景望和苏蔓之也来了,他们不必多说,都不是被封建礼数束着的天性自由人,自是支持苏裕的。苏裕病的这几日,床边就没少过人,生个病也生得热闹。
直到正月初七,苏裕才好了一些,因为食不下咽,睡得也不好,不过几日,便憔悴了许多。
听完苏裕的讲述,孟敛怔住了,很久之后,才抬手抚摸苏裕的眉眼,心疼道:“裕哥哥,你辛苦了。”
“你也瘦了许多,可是因为我没来,做了傻事?”苏裕问。
孟敛支支吾吾地说:“初三那晚,下雨了,我……我等不见你来,便淋了……一点点雨。”
“然后便发烧了?”苏裕问。
孟敛说:“嗯……发了一点点烧。”
苏裕说:“然后吃了一点点药,只用一点点日子便好起来了,是这样吗?”
“差……差不多。”孟敛用大拇指捏着食指,围成了一个很小的圈,理直气壮地说:“真就一点点。”
苏裕掐孟敛的脸,说:“阿敛,我会担心。”
孟敛握紧苏裕的手,承诺道:“以后不会了。”
二人在这逼人狭窄的方寸之地,私私语切,苏裕抱紧孟敛,心道:我的阿敛金昭玉粹,霜雪莫要摧,霜雪莫能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