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调皮地眨着眼撒娇道。“金十八,你难道不觉得空守着山门闷得慌么?想必你已心痒难耐,想找个人来抖抖话箩筐了罢。若我现在转身走开,你就得在此处不言不语守上七日,你真受得了?”
金十八眉头微微一动。
对他而言不说话的确是件要了命的事儿。别看他在楼主与三小姐面前战战兢兢、寡言少语,肚里其实已装了许多牢骚,不过是无处倾吐罢了。
三娘看准他喉头滚动,欲说还休的模样,赶忙扯着他连连相劝。“你先前也与我说过金五的事,那时不怕死,现在怎么就怕啦?你若不说,我便先和姐姐说你大嘴巴爱告密,唉,想必那时你嘴巴还在,却也没命再说话啦。”
金十八拗不过她,站起身来俯在她耳旁问道。“三小姐想知道些什么?”
三娘眨着眼。“金五他是何时来到候天楼的?”
刺客道。“候天楼中人不问出身。不是我不敢答,而是不记得也。连自己的出身都不记得,怎么答得出少楼主的出身?这事即便是去问少楼主本人,他也未必能答得上来。”
少女恼道。“你直接说‘不知道’不就成了?”
未得到想要的回答,这金十八又罗哩叭嗦,实在令她难受。
金十八说。“三小姐让我放心说话,又何必出尔反尔?开口说话是三小姐的命令,闭口不言也是三小姐的要求,这可教人如何是好?”
三娘不想与他饶舌,摆手道。“够啦够啦。我问你,为何金五能当上少楼主?其中可有什么缘由?”
“兴许是长得好看。”金十八抚着下巴思索道。
三小姐瞪他。“你们不都生着同一张脸么?你这讨厌鬼,倒还想趁机夸自己一把!”
“虽说是同一张脸,但面容上还是有些许差异。”金十八不觉羞恼,答道。“三小姐也知道,入楼之人皆用过洗颜药,塑面时不可能做到分毫不差,但据说少楼主…并未用过洗颜药,他生来便与楼主钟情之人极为相像,可称是一模一样。”
左三娘再仔细打量金十八的面貌一番。也许是听了他那话的缘故,现在她觉得似乎真从眉眼间看出一些差别来了。若是哪一日将这两人放在一块儿比对,说不准还真能看出些差异来。
“只是因为生得一模一样,就能坐稳少楼主的位子?”她问。
金十八摇头。“自然不止这点原因。”
“那是为何?”
刺客少见地犹疑了一会儿,方才道。“因为少楼主他…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