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小元与他重逢,也有一肚子话想同他说,可不知先拣哪个问起,竟支吾着开口:
“仙儿,我有话想……想问你。”
秃瓢脑袋动了动,钱仙儿笑眯眯地回眼,道:“你说。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小元赧然问道:“…我总是做梦……梦见做那档子事,该怎么办才好?”
详细的他不敢再说了。他也总不能对自己以前的好兄弟道他有个心魔,而那心魔夜夜来找他风流,倒凤颠鸾。
钱仙儿猝然驻足,他转头把王小元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诧道:“…你?”
这也难怪钱仙儿心里奇怪,虽说按王小元的年纪,早该到了行嫁娶之事的时候,但这小子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又一副爱受人骗的软脾气,钱仙儿总觉得他该打一辈子光棍。再加上这小子从幼时起便生了副白净秀气的模样,镇里姑娘家常嫌他没英武之气,虽心里欢喜他做个捣蛋的弟弟,却是不乐意他做意中人的。
王小元的脸红得像熟了的虾子,蔫下头去小声道:“嗯。”
他现在怪自己当夜怎么就不甚呛了混了牵肠草的井水,害得他不得不同金乌行事,头脑里还尽是他家少爷的影儿,连念玉女心法都镇不住。
看他蔫头耷脑地跟在后头,钱仙儿叹气,闭了眼佻达笑道:“小元呀小元,想不到呆脑袋也能开窍。是和哪个姑娘?”
“嗯…”王小元眼珠子乱转,“有钱但凶巴巴的姑娘。”
“不错,傍人需傍多金人,做鬼还做风流鬼。”钱仙儿道,“多做几次不就成了?”
王小元:“……啥?”若说先前他只是脸红,如今却是直接烧起来了,面上红得似能滴出血来,口齿不清地颤了好半日也憋不出一个字儿。
钱仙儿笑呵呵道:“你那是少做多怪,有甚么好羞的?如今你也到这般年纪了,我劝你也别去寻你家那劳什子少爷了,和你那老相好一块儿做对鸳鸯,远走高飞,岂不快哉?”
王小元猛地摇头。
休说多做几回了,要是金乌还活着、还能动弹,第二回 就该把他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