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池苒虽心疼,却仍是不愿意迁就他将孩子生下来的要求。
“妻主,我………”
“现在很晚了,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二人同躺在一张床上,却不再如之前那般相依偎,咬着唇的陆修郢想要打破冰点的朝她靠近,却发现他近一寸,她离一寸。
心里的苦涩,悲凉也像是破了口子的冬日麻布袋,任由凛冽寒风往里灌进。
他醒来后,枕边早已凉透。
听见屋内声音的点墨,点雪推门进来,看见的便是陆修郢失神又无助地蹲在床边,静谧空间里偶尔传出几声压抑哭声。
“妻主呢?”
“老爷说是衙门有事,一大早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让我们照顾好主夫,还让我们不要打扰主夫休息。”
“说得好听是不想打扰我休息,归根结底还不是想要让我将孩子打掉。”她越是这样的态度,他越是要将孩子给生下来,更要证明给她看。
无论是他,还是孩子都会平安地活下来!
先前连夜离开静安寺的池苒并没有像他们口中的回了长安,而是去了青山脚下的青城。
还抱着枕头睡得香甜的左言察觉到枕边有一道视线盯着她看时,瞬间吓得她从梦中惊醒。
见床边人是池苒,原先提起的起床气才跟着消下,大手拍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大人怎么来得那么的早。”
“我有些睡不着,便来得早些了,那人寄来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东西可能没有,只不过他们给大人寄来了一封信。”她认为那封信肯定是很重要的文件,就连睡觉时都要随身藏着。
导致池苒接过的时候,薄薄的信封上不但沾有她的体温,还有气味,以至于令她嫌恶不已。
拆开信封后的池苒匆匆一掠,原先的漫不经心也变成了面色凝重。
没由来的,左言的心里多了几分不安:“大人,这信里可是写了什么?”
“一个对你而言就像是吃牛肉面里多出的香菜。”将信叠好放进袖袋中的池苒抬眸间,状若无意道:“你说,楚国的天会不会要变了。”
“大人何出此言?”前面的话本就听得她云里雾里,更别说后一句。
“没有,只不过是突然想到的一句感叹罢了。”楚国的天虽不会变,但萝卜拔出总会带着淤泥。
有些东西,也得要趁早开始准备了,说不定她今年也能过上一个好年。
小青山,静安寺,佛香袅袅的檀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