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要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到如今这个光景。
他不甘心。
他从没想刻意奚落谁,是他们,是他们在逼他,是他们一步步的在激他做这些事情,他没有错!
容色含着泪,唇瓣微颤,模糊的视线,只盯着她,偏执的带着丝疯狂。
她见他神情,分明的不知悔改,丝毫不肯退去,眸光彻底冰凉。
“容色,你以为你聪明绝顶,就你能看穿一切?你以为他们看不透云若方才举止,是无心还是有意?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戳穿云若,显摆自己,威胁本官,叫本官如何自处?让云若又情何以堪!”
许攸衣摇摇头,退开一步,越过他,没有再看他一眼,“你太让我失望了,容色。”
风声微顿,一切戛然而止。
容色微微睁大眼,跟着侧过脑袋,她抱着别人,进了书房,她把他安在美人榻上,还替他上药。
渗墨将竹帘掀起,良久才放下,走了开去,身后一干小侍儿,热热闹闹的跟在他身后,打闹嬉戏。
所有人都散去了,只余他在原地。
容色静静的阖了下眼,情绪莫名的收回了目光。
木桥边,清渠荷莲沐着盛阳,光影鲜明的,无端端的叫人艳羡。
“容郎君,下官有一句话,不得不与你说道说道。”
郝月心出了书房,几步迈到他身旁,站到了他面前。
“凰朝民俗开化,比不得凤朝规矩严谨,许大人自来与柳郎君青梅竹马,搁寻常人家,早已谈婚论嫁,如今,柳郎君,不过是与许大人说话玩笑,挽下手,靠的近了些,你便如此计较,不觉得太小题大做了些吗,且,依下官看,容郎君素日占着许大人,许大人也不曾生恼,想来对你是有些情份的,容郎君,还是听下官一句劝,莫要耗光了许大人的耐心才是啊。”
“郝太医,容色是大人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桃花眸闪过丝不耐,“你还是好好替柳郎君诊脉吧。”
“下官是太医,自然是要好好诊脉的,只是容郎君,刘大人快醒了,她似乎有什么急事,想告诉许大人呢。”
郝月心不以为意的抖抖袖摆,笑容可掬的抬眼看他,“容郎君似乎是刘大人昏迷前,最后见着的人,想必一定也十分迫切的想知道,她到底准备与许大人说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