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猫,分明是人。
秦珊珊拨开草丛,震惊地看着蹲在草丛里的人,气得涨红了脸:“周景风,你!”
“误会误会,我刚路过此地,想抓一小猫,结果……哎哟!”周景风头顶着黄树叶,一边解释,一边想要站起来,结果腿蹲麻了,噗通栽到了地上。
嘴里还啃了几片枯黄的叶子,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他摸索着捡起折扇,不忘摆个风流倜傥的姿态,可想而知,更滑稽了。
秦珊珊更气了,倒像只炸毛的野猫,全然没了平日装出来的温婉优雅之姿。
她咬牙切齿道:“世子爷找借口,也烦请找个像样的,都起不了身,这就是世子爷所谓的‘刚路过此地’,我可真真算是见识到了,何为睁眼说瞎话。不论世子爷听了几耳朵,烦劳闭耳闭嘴,免得祸从口出,累及姑娘的声名,也免得伤了你与苏大人的情分。”
说完,也不给周景风反驳的机会,提裙便跑开了。
周景风吐了嘴里的烂树叶,两眼死死地盯着那抹跑远的身影,气得直想骂街。
自己出恭至此,就是发现秦珊珊朝这边来了,不想与这个牙尖嘴利的秦大姑娘碰上才故意躲起来,本想等她们走了再现身,哪知道两姑娘说着那些没羞没臊的闺房话,还将小苏苏非议了个遍。
就算小苏苏不行又如何,那也轮不到两个闺阁姑娘编排论道。
他都还没找这两丫头片子理论,倒被秦珊珊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也不知将来哪个倒霉透顶的男人才会娶她?
周景风缓过了腿上的僵麻感,拍拍衣裳上的灰土,挥着扇子,气煞煞地离开。
真晦气!
秦珊珊跑到游廊处,越想气越不顺儿,这个周景风真不是什么好胚子,好端端的作甚躲到草丛里,定是藏了坏水。这厮惯常出入歌坊饮酒作乐,招蜂引蝶,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子,莫不是使着坏心眼找机会同那些赴宴的娇客搭讪。
娇客一般于前院花厅叙话,但也有落单、或来后院赏景的,周景风怕不是在这儿遵守。
秦珊珊本想着视情况而定,真被人听见了她们那通荤话,恩威并施定要堵了那人的嘴,但知道是周景风后,她反而不带怕了。
周景风总不可能大肆宣扬出去,将苏晋拉下水。
……
赵明檀同亲友长辈说话时,没看到赵明玉,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许是身子不舒服也可能是心里不舒服便没来吧。
其实,她是知道这位堂姐的别扭。
自周淮瑜求娶自己过后,赵明玉就一直不得劲儿,而她也没有一句解释。赵明玉能冷眼旁观她的婚事被人算计,她又何须过多言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