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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了他几个问题,发现魏喜子文字基础十分扎实,略微培训一下史学素养即可上阵,魏喜子特诚恳地要跟我行师徒之礼,被我严词拒绝。

    搞笑呢,我可不想收一个比我还大一轮的徒弟。

    除此之外,我还告诉了他我和皇帝间有血海深仇,每次见面不是以吵架就是以打架收场,让他不要见怪。

    魏喜子对此表示理解,公允地评价了皇帝杀史官的不正当性,把我感动得要命:这位哥哥是个公正耿直的,妥妥的史官料子!老娘没有教错人!

    但他同时也补充道,他毕竟是国朝子民,李斯焱既已即位,就是他尽忠的皇帝,即使杀他的头,他也绝不会做出任何反叛之事。

    我只能叹道:“魏兄定能得陛下赏识的,他最喜欢你这种臣子……”

    魏喜子激动得满脸通红,抑扬顿挫道:“陛下赏识我,我必要在起居舍人位子上做出一番成就来,记叙陛下的丰功伟绩,金玉良言!”

    在我的死亡凝视下,他弱弱地补充道:“当然也要记陛下不那么有道理的话,秉笔直书嘛……”

    第七章-上班不值得浪费化妆品

    那日我刚洗过澡,转眼又去尘土里打了个转,深觉自己脏得不行,索性自暴自弃,也顾不得向李斯焱证明我并不娇气了,直接跟素行理直气壮地讨要洗澡水。

    可没想到的是,素行这次半点没为难我,非但麻利地安排人送来了浴桶和热水,还一气儿拨来了两个小丫头子来伺候我。

    我受宠若惊。

    两个小丫头子,一个叫小金莲,是那天帮我洗澡的宫女,一个叫小金柳,是她的妹妹。

    这一对金继承了紫宸殿宫女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优良传统,任我说什么她们都不给回应,偶尔两姐妹会凑在一起喁喁细语,一见我过来,闭嘴的速度比鸭子逃命还快。

    我被憋得近乎抓狂,休息几日后,不顾脚伤,向李斯焱提出了提前上班的申请。

    ——被李斯焱无情地驳回了,理由是体恤我伤重未愈,恐有碍于书写。

    我只得又躺了好几天,没事就拿宣纸剪纸钱,剪了厚厚一大篓子,我怕我阿爹和哥哥去了地下没钱花,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没有理财意识,现在到阴间去,一定又是两个清白穷鬼。

    素行见我剪纸钱,几次欲言又止,估计是想告诉我宫里不允许干这个晦气事,但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于是我十分坦然地继续进行我的攒冥币大业,一个人就是一个制钞局。

    中间那个胖胖的太医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沉默地换完药就速速告辞,最后一次时,他像往常一样起身要走,却被我一把抓住。

    “范大人,我早就大好了,能把这麻布带拆了吗?”

    我指了指脑门。

    范太医一怔:“可以是可以,但是沈小娘子你的伤口刚刚愈合,还没有抹上祛疤的药剂,若是现在就拆了,这道疤便要一直跟着你了。”

    我无所谓道:“没必要在我头上浪费祛疤的膏子,我看今日就可以把这麻布带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