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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亦行此刻真想掐死自己。

    “不是,他没有...”他觉得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怎么都解释不清了,索性略过不提,“不是你的错。这次怪我没有做好防范,才让沈大夫遭此大难。”

    可即便他这样说,面前的人还是止不住的摇头哭泣...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足足一日,梵一昏昏沉沉,连饭都吃不下去,即便是勉强吃了几口,还是会立刻呕出来。

    陈亦行意识到若照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于是到傍晚的时候,他进了趟宫。

    御书房内,皇帝难得静下心来练字,却不想总有人扰他这番清静...陈亦行连通传都等不及,便匆匆入殿,对着皇帝便是一跪——

    “陛下,臣来请罪,面壁思过期限未满便私自离开含光殿,求陛下降罪。”

    站在书桌前的李砚冷哼一声,“现在才来请罪,怕是晚了些吧?”

    闻言,陈亦行只是重重磕了个头,没有说话。

    “唉,亦行啊,那日我们讲好的演出戏给那群朝臣看,你怎么就...还有,昨日你几乎屠了整个锦衣卫!那姜显好歹是朕的岳丈,要除掉锦衣卫也不能这么除!你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呐,怎么,真瞧上那个小尼姑了?”

    陈亦行一怔,随即淡淡回到:“...没有。”

    李砚倒是笑了,“呵。你也老大不小了,横竖也该有个人照顾你。你既喜欢,这事就由朕做主了,将她赐给你可好?”

    “陛下万万不可!臣绝无此心,只是她被卷入皇后与臣的斗争之中,可怜她罢了。”陈亦行急忙解释。

    “如此,好吧。那今日你来,不仅仅是为了请罪吧?”

    “臣恳求陛下,准许臣带御医回府一日。”

    ......

    几名御医给梵一会诊后,得出一致的结论:身上的伤无大碍,好好调养便可。只是她这心里的阴影,怕是难以消除了。要想快些好起来,最好换个新的环境,人少些,掌印府里番役众多,不利于静养...

    御医走后,陈亦行叫住王管家,吩咐道:“你收拾一下,明日我带她去郊外的别院静养,将那个小丫鬟带上。我不在的这一个月,府上的大小事务,皆交由你来打理。”

    王管家赶紧领命称是,这时外头的番役进来禀告,说是顾大人过来了...

    “不见,打发他走。”

    “大哥...”顾之渊仿佛预料到他的反应一般,未得通传便走了进来,郑重跪下,“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不然,我去给梵一姑娘道个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