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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只不过是根据现场的证据,心头冒出一种猜测而已。”江临趁热打铁道,“郑贺的死亡时间被推定在子时前后,裴侍郎又在子时前不久离开,身上也不曾带伤,那留下这片血迹的还能是什么人,这个人又是被谁所伤呢……”

    这话虽稍显婉转,但时间点卡得这样紧凑,与直接点出裴好竹的大名并无甚分别。

    再结合花凝欢的死,虽然江临并未直言,但在座官员都不禁在脑海中描绘出了一个可能。

    根据香寄语的证词来看,最有可能的解释便是裴好竹当晚确实去了畅春楼的玄字二号房,召了花凝欢作为舞姬。

    但中间却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使得裴好竹错手杀了花凝欢。他在仓皇逃走之时被香寄语无意间看到,随后又派了踏雪堂的杀手来此掩盖杀人的事实。

    而杀手在挪动尸体的时候,或因不小心被郑贺看见,或因发觉地毯上的血迹无法清理之类的原因,杀害了独自一人的郑贺。

    杀手用鲜血掩盖了之前那片血迹,顺便为裴好竹制造了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但最令众位判官动摇的是,这番推理全都基于一个改换过三次证词的琴女身上。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就下结论。

    江临也知他们的忌讳之处,朝身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教对方随时准备好去将白玉堂传上堂来。

    准备给裴府身上再添一根稻草。

    而裴好竹看到众判官的脸上纷纷露出难以抉择的凝重神情,也能觉出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利。

    他的浓眉郁结成一片,仍狡辩道:“裴某真是不懂江少丞在说什么。即便现场又发现了另一片血迹,也有可能是郑贺与凶手搏斗时留下的,并不能说明什么。”

    “郑贺一介书生,有何能耐与踏雪堂的杀手对抗?而且若按您没有召过舞女的说法,花凝欢当晚应常伴在郑贺左右,为何您在看到那一小片血迹时,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杀手,而不是已经死亡的花凝欢呢?”

    江临理了理衣袖,道:“还是说,因为当晚召见花凝欢的人是您,所以您一直不敢提到她的名字了呢?”

    “你们……你是想说什么?你说清楚……什么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