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烦了这些,她不满嘟嘴:“宁大侍卫长,说点本公主爱听的吖~”
“是,公主……”宁睿腿一软,有点承受不了公主这样撒娇……
他轻咳一声,面无表情的开始说:“延庆最近最风靡的,是一篇名叫《悼亡妻》的赋,被当地的百姓广为传颂,还改编成了各个版本的戏剧、画册等,据说,怀素先生读后,将此赋与《求淑》、《明嫁》并称为最催人泪下的情赋三篇。”
李玉婻脸色微变,这些年与秦弦润的冷淡,都快让她忘记了,当年秦弦润还是皇城最耀眼的少年天才时,在聚德楼上,他一篇《求淑》让人惊叹,此赋她读过百遍,更是抄写无数次,那篇《求淑》辞藻华丽,引经据典,将一个铮铮铁骨少年郎想求娶佳人、效力国家的心思写的细腻饱满,她对秦弦润的才华佩服的五体投地。
真的会有人能达到他那种程度,能与他那篇赋相提并论吗?
她不相信,只淡淡道:“都没有传到皇城去,怎么入得了情赋三篇,怀素先生也是老糊涂了。”
“是。”宁睿止住,不再说下去。
“本公主的话本子呢,拿出来吧。”
宁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还有一封信。
“公主,这是刚收到的密信。”
“好,你出去吧。”
李玉婻看着信封上朱批的红字,落款只是一个“禧”字,这是她跟熙儿的暗语。
信上说了她交代的事情,他均已办妥,近日天凉,让她照顾好自己,万万不可累坏了身子,并盼望年底之前,她能回去一起过年。
这信是熙儿的字迹,满纸真心,字字关怀,让她不觉松了一口气,他们姐弟二人,好像还如同原来。
将信烧了,李玉婻饮了几口当地的名酒,看了几页话本,昏昏睡了过去。
梦里,她竟与人楚天云雨、春风一度,她快活的仰头,整个人像是在云端飞翔,后来飞了好久,她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叫她的名字,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
再后来,这梦就变了味,成了她躲他追的恐怖逃亡,她在云团之间跑啊跳啊,身后的人却是紧追不舍,到了后来,她忽的听清楚了那人在喊什么。
好像是喊了一声……
她猛然惊醒,睁眼望着乌黑的房间,困意又涌了上来,她还没细细回想,再次睡了过去。
到第二天,她忘记自己做过一个梦。
今日,她起身梳妆,神清气爽,要亲自去看看,布政司里的人,是如何向秀才们收报名费的。
……
今年童生试与乡试,间隔不远,意味着过了童生试的秀才们,可以立马报名参加乡试。
宋颐一篇《悼亡妻》被广为诵读,可宋颐自己,却仍意志消沉,很少读书写字,多数时候都在山上,一个人常常发呆、哭泣,或者喝了酒之后发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