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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可否认,见到那副画的那一刻,她确实是失态了,疯狂的想要逃离眼前的一切,扑进他温暖的怀抱中,哪怕是一场梦,她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

    后来她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本想好好和李循说来着……毕竟李循那个人,吃软不吃硬。

    可现在看来,李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她轻轻点头,又黯然垂了眸子。

    地上的那株芍药不知是被她还是阿槿踩了一脚,原本娇艳如火的花瓣早已零落成泥,残红满地。

    她抹干净眼泪,将地上剪碎的花瓣用衣袖拢在一起,捧回放回花盆中,心想也许这样也好,要么她就来软的,李循心存愧疚之下放妻,要么她就将他惹得大怒,一怒之下将她休弃。

    总之她是不可能再呆在他的身边了。

    “不管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大哥,若是,那他必定为高纶所胁迫,我要救他于水火。”

    “若不是呢?”

    沈虞说道:“那我便是死,也杀了他。”

    *

    此时勤务殿中,很快就有人将屋里的狼藉重新此时拾掇了一遍,水擦了地,书案重新换了张新的,茶水物什一应焕然如新。

    李循跽坐在案几前,修长的十指微拢,皱眉细看着案几上平铺的一封密信和卷轴。

    画像上的男人疏朗俊美,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眉眼更是与他有七分相似,不是旁人,正是颍州叛贼渡善教的少主,嗯……也是他的大堂兄庐江郡王李衡。

    两人虽这么多年没见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画上之人就是他的大堂兄。

    小的时候两人的眉眼就生得极其相似,这么多年没见,两人的面庞依旧有几分相像,只是画上之人的眉眼更为柔和,而他却冷冽许多,若说李衡是山涧明月,他便是雪山冷泉。

    一冷一热,明明犹如水火不可调和,然而站在一处,明月松泉,寒木春华,却又说不出的和谐益彰,是以幼时明熙帝极爱重两人,一直把李衡视作继承人,又将李循当做李衡的臂膀来培养。

    李循摩挲着手中的画,尤其是画上之人身上那一抹修竹般青翠,总叫他觉着他好像近些时候就不知在何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