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在水波中悠悠荡漾,她假装看书,拿手中的荷叶逗他……
四目相视里,两人的记忆重合在一处,就连呼吸便都似安静下来,她继续道,“自安,留在朕身边,哪里都别去,什么都别管……不回立城,不管哈尔米亚,同朕和阿念一道回京,边关的事,你都不要再管……”
他愣住,再度诧异看她。
她也双唇贴近他唇畔,轻声道,“自安哥哥……”
他眸间沉沦。
“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
她心底微舒,眉间的愁容散开,俯身同他亲近。
先前在耳房便欢愉过,他有未尽的念头,眼下她主动奉承,他迎合。
案几上的清灯“呲呲”作响,在小榻一侧的地面上,映出交织起伏的光影,压低的呼吸和轻叹声随着灯盏上的火苗压抑和扬起,终于,在他死死扣紧她十指时,尘埃落定……
接连折腾了她两日,他抱她出耳房的时候,陈翎就已经睡着了。
他放她回床榻,也牵了一侧的锦被给她盖好,又坐在床沿边看了她好些时候。
她是睡着了。
但眉头微微拢着,是明显藏了事情。
方才她就走神了两三次,他不会觉察不出……
她有心事。
沈辞俯身吻上她额头,她也没醒。
沈辞起身出了屋中。
启善还守在苑中,见了沈辞出苑中,躬身道,“沈将军。”
沈辞轻嗯一声,但凡他在陈翎这里,都是启善在值夜,他清楚启善知晓他同陈翎之间……
从聊城到淼城的一路,都是启善跟着他和阿念,沈辞同启善早就熟路,眼下,也似想起什么一般,驻足问道,“陛下今日……有什么事吗?”
启善莫名,“沈将军是问?”
沈辞是想起她方才皱着眉头,应当是睡前还有心事。
他也是随意问问,不清楚启善是否知情,但见启善这幅模样,沈辞又笑道,“没事了,我先回了,陛下歇下了,有事让人唤我。”
启善拱手,“是,将军。”
沈辞转身出了苑中,启善看了看天色,知晓沈将军是特意离开,不给陛下这处添麻烦的,今日晨间陛下便起得迟了,相爷也遣人来问过,他都拿陛下昨晚饮酒搪塞过去了,沈将军未留下也是对的……
陛下同沈将军的事,旁人自然是知晓得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