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说话不顾忌外面人是否能听到,刚刚在这买首饰的几位姑娘听见他言辞激烈,对视一眼,再不敢逗留。
林星雪皱眉听着沈青那些话,她眼里露出嫌恶,沈青即将踹上掌柜时,她一把掀开帘子,推开门进去。
掌柜听见动静,转身去看,沈青踹出去的脚收不回来,硬生生踹到一旁的桌角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还不忘朝门口嚷嚷:“妈的,谁不要命敢闯进来。”说着,抓起一旁的茶壶也不待看清楚就扔出去。
茶壶迎面飞来,撞上一柄袖刃偏离方向,那袖刃闪着寒光径直朝沈青面门刺去,不及沈青闪躲,从他耳侧飞过。
沈青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耳朵,摸到一手的血,迟来的疼痛唤醒他的神智,他一面嚷着痛,一面去看闹事的人,威胁的话刚要出口,看见门口之人时,突然如同熄火的哑炮,再不敢胡乱言语:“二、二哥,你、你……”
沈青想问沈寒星怎么在这儿,卡了半晌也没出来,耳朵上渗出的血滴在他的肩上,疼得他面目扭曲。他看到沈寒星指尖翻转的锋利刀片,干脆闭上嘴巴什么也不问了。
掌柜也赶紧将门关上,不忘吩咐外面的人先关上店门。
他听见那声“二哥”已经明了面前二人的身份,他心道今日倒霉,他给沈青支钱的事让这阎罗王听见,今日怕是谁都讨不了好。
两人瑟瑟发抖站在沈寒星面前,沈青早已没有刚刚嚣张的模样。
沈寒星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不说了?再说下去,除了这铺子的钱该归你,是不是整个侯府也该是你的?”他笑着问,眼里却犹如冰封的寒地。
“二哥说笑了,三弟可没这么想。”
“是吗?”沈寒星目光冷然,锋利的刀片时不时在沈青眼底划过,“那借条呢?”
“借条,什么借条?”沈青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寒星的意思,“二哥,我毕竟也是侯府之人,不过从这铺子取一点钱,何至于要到写借条的程度?”
沈青这会儿其实很心虚,他近来支了不少钱,若是真算起来把他卖了都还不起。
“没有借条,那账上总该有记录。”沈寒星看向掌柜,掌柜被他看得满头冷汗,支支吾吾半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沈寒星手中的刀片飞出,擦着掌柜的脸颊刺进后面的墙壁,掌柜吓得腿一软,不敢再推脱,赶忙双手奉上账本。
这账本和陶氏那边的账本不同,上面清楚地记着沈青每月支走的银钱。近一个月沈青多次支钱,每次数额颇高,频繁到异常。
林星雪不可置信地看着账本,她心中隐隐有猜测,这些银子怕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比如赌坊。
沈青现下心虚得厉害,他想若是沈寒星问起来就找别的理由搪塞过去,可他尚未想好理由,沈寒星已经冷声道:“看来你在赌坊输了不少钱。”
以前沈青爱烟花柳巷倒也没什么,但若是迷上赌博便是另一回事了。
世家子弟最忌赌博,沈老太君更是三令五申不许任何子弟参与赌博,若是发现免不了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