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祯元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昨夜有使臣来问他婚配之事,他心里不高兴,搪塞了过去,一边喝酒,一边想起冠礼之后一定又会被那群大臣催着选妃,不由悲从中来。
而她只知道他不喜欢听这些,却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不喜欢。
他越想越气,就放任自己多喝了几杯。回到寝宫后,其实也没有醉得那么夸张,对自己在干什么一清二楚,只是酒意上了头,他就故意放纵自己,随心所欲,把平时没胆子干的事情,全干了一遍。
他依稀记得昨天戚卓容走的时候好像有点愤怒,这……这也不能怪她,他现在也觉得自己小人行径,令人发指。
他现在只是担心……戚卓容会不会看出了什么来。
要不就此看出来最好,也省得他犹犹豫豫,不知从何开口。但是他又害怕,万一真看出来了,她又没有那个意思,就此和他一刀两断可怎么办!
裴祯元脑子一片混乱,长叹一声,拥被坐了起来。
外面天色渐白渐亮,他下了床,见外殿的桌上还放着早已冷掉的解酒汤,他走过去仰头饮尽,被冻了个透心凉。
活该!
裴祯元在心里暗骂自己。
门外传来司徒马的声音:“陛下起身了?我能进来吗?”
裴祯元:“进。”
司徒马开门进来,看了他一眼,说:“陛下还没换衣服?快点换罢,马车都在外面等着了。”
裴祯元:“戚卓容呢?”
“他说东厂有事要处理,今天让我跟着你。”司徒马打了个呵欠,在桌边坐下。
裴祯元心想,完了,这是真的生气了。他心情沉重地去取今日要穿的冕服,都完全忘了,穿冕服这种事,本该是另有宫人来伺候的。
而另一边,戚卓容没有去东厂,只是在自己屋子里独坐。
她一夜都没能睡着,不是为了那些勾心斗角的政事,而是她一躺下,就会想起被裴祯元勒进怀里的感觉,除了鼻子很痛以外……心也跳得很快。
能不快吗?她活了二十八年,除了家人,还没被男人这么抱过!
要不是在裴祯元眼里她就是个男人,她肯定要去找裴祯元理论一番,问问他怎么敢这么对自己,做出这样荒唐亲密的举止来。
但她又觉得这样好像也不太对……裴祯元被婚娶所扰,为什么要抱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