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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阮棠躬身谢过,等孟均也一同坐好,这才说起了胡家村发现的事。

    “你是说,是孟公子发现的炼丹祭台?”君后挑眉,看向规规矩矩坐着的小郎君,心下讶异。

    “正是。”李阮棠说得流利,“况且若非孟公子机敏,阮棠怕是早就葬在了那场泥石流中。”

    李阮棠清楚深宫之人,疑心皆重。她话中真真假假,虽说推了大半功劳给孟均,但确实附和少年郎的心性,听起来也不突兀。

    况且一早被未丹带回京都的付兰仙就绑在外面,李阮棠倒不担心她会乱说。一个等着解药续命的人,自然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以,內侍出去拷问了几番,得出的消息也与李阮棠回禀的差不离。

    既然金丹案有了端倪,君后面上渐渐和煦了许多,“本宫瞧孟公子不过束发之龄,这份胆识倒的确难得。”

    “看来你们二人此番也受了不少苦,查案辛苦,又是在那人生地不熟之地,的确是为难你们了,如今你们平安归来,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孟均摇头,她这般努力将功劳推过来,无非是想彻底撇清干系罢了。

    李阮棠她记得胡三娘,记得付兰仙,甚至是周夫郎、曹姑娘。却也是是真的忘记了啾啾。

    忘了好,本就是错的,忘了才是对的。

    理智尚在,偏小郎君心尖好似缀满了雨珠的乌云,沉甸甸地拢在腔子里,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李阮棠趁机拱手,“君后,臣有一事相求。”

    “哦?说来听听。”君后唇边笑意未减,却也不曾达眼。齐太傅是他堂妹,齐昀自小便被他接进宫里养着,性子虽是有些任性,却是个心软的少年郎。

    也不知昀儿到底瞧上了这肃亲王遗孤什么,不仅闹着非她不嫁,如今更是要绝食明志,与她生死相随。

    可偏偏......

    君后目色泛寒,扫过低垂着脑袋的孟均。

    李阮棠上前半步,不偏不倚挡着他探询的视线,直直跪在地上道,“启禀君后,此次坠崖虽说是意外,但世间人言可畏,还望君后为孟公子正名。”

    “本宫还当是什么。”

    原来是要撇清关系。君后哪里能听不出她言下之意,他略一思索,颔首应道,“这样吧,恰好过几日便是端午节,往常宫中都会热闹一场,本宫便拟旨,安排孟公子做今年的瑞凰八宿中的目宿。”

    李阮棠一听,心头大石登时落地。

    每年端午,宫中都会从世家中选出姿容俱佳、身心纯净的八位少年郎,于神坛前载歌载舞,以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只要端午当天不出什么乱子,这世上便无人再会质疑孟均的清誉。

    李阮棠连忙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