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对她极为重要的一人。
少年郎面容早就朦胧在水滴之中,只依稀听得几字,“...送我......”
什么?
李阮棠蹙眉,聚精会神分辨着模糊的声线,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小,就连她脑海都好似有根弦被紧紧拉住。
剧烈的疼自鬓角散开,细密的汗珠不断萌出。一时间,竟分不清那些攀在她额间鼻头的是雨水还是挣扎。
她是怕疼,却更怕瞧不清夜夜入梦的少年郎。浓重的喘息在浸满凉意的雨帘中忽得顿住。
李阮棠猛然迈步。
眼瞅她就要一头撞在墙壁,在暗处守着的未丹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失了神的李阮棠。
“世女!”
雨中的寂静被低低的呼喊打破。才将将穿好雨披的小郎君眉头微皱,看向窗外,“知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小厮闻言,利落地掀起珠帘探出脑袋,认认真真听了片刻,方摇了摇头,“公子,外面除了雨声,并无其他声响。”
“是吗?”孟均松了口气,“那就好。”
小郎君伸手将写了诗的纸张叠得整整齐齐塞进前襟,颇为严肃地拍拍小厮的肩头,“知冬,今日有雨。知秋又临时去了书房帮忙,一会就得靠你了。”
“公子放心!小的必定守好院子,不叫旁人发现!”知冬信心百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可是公子为何不等明日再去呢?”
他虽然明白自家公子是去报恩的,可倒也没必要连下着雨也要过去。
“你不懂。”小郎君高深莫测的与他摇摇头。
李阮棠最怕下雨打雷了,他要是不过去,她又会强撑着。而且,孟均弯弯眉眼,他还要送情诗给她。
哪里能等得到明日。
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拿到信的模样。
连绵的细雨,让扶梯变得湿滑。小郎君比平时更加细致,费了好半日功夫,才一点点攀上墙头。
不过,今夜守在墙根下的未丹,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神情格外慌乱。
“孟公子。”婢子依旧恭敬,“我们世女她,她不在府中。”
“天都这么晚了,李阮棠还没回来?”小郎君一愣,半信半疑地看向低垂着头,局促不已的未丹。
“那你可知道她人去了哪?”
“属下......”未丹微微掀起眼皮扫过孟均趴在的墙头下,僵硬地摇摇头,“不知。”
“奥。”孟均淡淡垂下眼,却是手脚并用,打算翻过墙头。
墙瓦湿滑,未丹只瞥了一眼,登时吓得后背发凉。她连忙上前,“公子,您要不等明夜放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