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家中总有些不太平,如今娘回来第一步便是处置了几个不甚安分的婢子小厮,接着便是将韩夫侍禁足。
其实,这些孟均都意料到了。只是没想到娘出手会这般利落,毕竟过往几年,她都是纵着韩夫侍,至多也就是责罚几句。
知冬往香炉里添了新得的香,等那清甜的气缓缓漫开,方跪坐在小郎君脚边揉着他酸胀的腿道,“小的昨听书房里伺候的桂兰姐说,原本大人并不知晓韩夫侍未派人寻找公子,得亏在归京途中收到了一封信。”
“公子,您瞧瞧,这世间还是有公道的。韩夫侍这所作所为,就连外人也瞧不下去。”
“这事于公子来说必然是有利。”知秋接着话道,“有了这次教训,想必韩夫侍日后也会收敛些。而且,小的总觉得大人那日归府的时机当真是极准。”
“可不是。若是大人那日来早一步,韩夫侍必然还有话能辩解,但要是晚一步,又会让公子颜面扫地。”
“恰恰好的档口,大人回府。既瞧见了韩夫侍仗着年岁,不顾礼数欺压幼主,又将那两人的一唱一和驳得不留情面。可真是痛快!”
两个小厮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愈发起劲。
窝在被褥里的小郎君却有些闷闷的。
眼瞅着明日便是端午,他的情诗都递过去四五日里,怎得也没个动静。
就连护送孟府入宫的侍卫都换了人,怎么问也不开口,跟个木头一样。
现在见不到也寻不着她,孟均心里很是忐忑。
该不会是她在躲着自己吧?
可这几日他攀过墙头,又不见侍卫阻挡,甚至还有小厮添茶送水,就连他爱吃的糕点都备的齐全,生怕他等待时肚饿口渴。
除去她不曾归府这一点,他甚至都能在肃清王府支出银两。
小郎君愈发的想不通。他也曾拐弯抹角地跟桑慎打听过,京都之中最近也没什么大案。
那她能去哪呢?
想起那个雨夜,未丹结结巴巴说她去游船的事。那双迷惘的丹凤眼一眯,有问题!
这几日虽然寻不到她,但明天李阮棠一定会出现在宫宴上。
小郎君暗暗咬牙,将锦被一股脑拉至头顶,等祭天献舞之后,他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
翌日。
天还麻麻黑,八位男郎就已经入了宫。这几日训练他们习舞的內侍正拖长了声音叮嘱着祭天舞之前的安排,“各位公子,辰时一刻金汤沐浴,稍后会有宫人引诸位前去祛除秽物。”
“巳时二刻,着天衣,饮甘露,熏香以敬天地。申时老奴便会来此恭候各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