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打定了主意,要将人狠狠欺负一场,好叫她只念着自己。
可当孟均看向那双欲言又止的杏眸,压在腔子里的心就好似飘飘忽忽断了线的风筝,被呼啸的风,越吹越高。
他涨红了脸,如鸦羽浓密的长睫轻轻垂下,遮住了泛着潋滟春色的双眸。
薄唇微张,寻着熟悉的清甜,轻轻地咬住不安的女郎。只一下,就极快地放开。
小郎君紧张地手心生出密密的汗珠,他弯弯眉眼,很是有原则的数道,“一个!”
若只是这样的贴贴......
李阮棠暗暗缓了口气,紧绷的身躯渐渐放松。她瞧着认认真真吸气呼气做准备的孟均。忍不住露出个笑,傻乎乎的。
浅尝辄止了第六下。
李阮棠已然彻底松懈下来。她由着小郎君胡乱地在唇上咬来咬去,连自己腰带松垮也没发现。
那双美极的丹凤眼好似准备狩猎的小狐狸,一眨不眨,盯住快要到嘴边,还傻傻不知危险的兔子。
他伸出的手臂一收,极快地抿住她的舌尖,整个人都与她紧紧贴在了一处。
他似是陷入了一朵云,有好似被一团棉花裹了起来。小郎君舒服地眯眯眼,渡来欢喜的气息。
这一次比之前六次都要久一些。
拢下的纱帐,挡住了外来的风。绷直的腰带,绑不住砰砰乱跳的心。贴在李阮棠脖颈的少年郎偷偷弯了眉眼,声音里却还委屈,“棠棠,我好像又不太对劲了。”
浅浅的气息,刻意压低的话语,都抵不过稻谷成熟的分明。
偏不知事的小郎君还使着劲要再往她怀里钻一钻,李阮棠耳根直发烫,她忍耐着,系了死结的腰带在素腕上勒出一道红痕。
“啾啾。”李阮棠微微撇开眼,“剩下的贴贴先欠着好不好?”
“为什么?”孟均面颊上蒸出了浅浅的粉,他亲昵地蹭蹭李阮棠的侧脸,有些不解,“棠棠你困了吗?”
“要是你困了的话。”小郎君抿抿唇,轻咬在她的脖颈,“你只管歇着,我自己来就好。”
他细细贴过那秀挺的鼻梁,又生怕冷落了那双敛着夜色的杏眸,忖了忖,方轻轻地啄吻过她的眉眼。
唔!都是他的。
小郎君喜滋滋的笑容,犹如一丝线,细细地勾住了李阮棠仅剩的清明,她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可窝在怀里的少年郎似是懵懂的妖,弯弯眉眼抑或是翘起唇角,都让她心弦止不住的颤动,仿佛是要弹出千军万马的筝,她既欢喜,又随着那咚咚咚的声响渐渐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