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疾如风的动作,看得霜降一脸茫然呆滞。
惊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霜降心里那些荒谬的猜想,重新冒了出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不正常。
他何曾见过那杀人不眨眼的阎罗,露出这样无措慌张,又欲盖弥彰的情态。
……
惊蛰回到自己的院中,坐在床榻间怔怔发呆。
屋子里黑暗静谧,呼吸声都能清晰可辨,那玉球闪了两次,便再无声息,青年揉揉眉心,闭着眼放空思绪。
折腾了这么久,眼下天都快亮了,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就这样僵坐在那里,宛如一座石像。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爬上窗棂,他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默默走到衣柜边取了一条新的腰带,将自己的衣服系好。
想了一下,还是换上了衣柜中的一套侍卫服装,打了水洗漱之后,便步行到后厨,同葛叔取了朝食,随意吃了一些。
天色彻底亮起时,惊蛰来到昨日的演武场,站在树下等待。
期间来了几个府中的侍卫,见他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树下,瞧着面生,以为是新来的有些腼腆,便招呼他过去切磋切磋。
那几人原本是想给惊蛰一个熟络的机会,叫了几声都没听见惊蛰应声,便犯起了嘀咕。
“这新来的不会是个聋子吧?”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位是林统领亲自领进府里来的,刚来就跟咱们那位小公子起了冲突,小公子还亲自点了要他做师父。”
这平南侯府,做容越的师父,可不是什么风光的事,几人想起前些个师父的下场,皆是一阵唏嘘,悄悄地往惊蛰的方向偷看,“那……那他不是……死定了?”
几人还欲说什么,忽然有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朝门口的方向指了一下。
侍卫们回头,就见他们那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摇着扇吊儿郎当走进来,直冲树下的惊蛰而去,身后跟着足有十几个小厮,端茶的端茶,搬椅的搬椅,牵狗的牵狗。
那半人高的狼犬,气势汹汹不亚于自己的主人。
院中几个怕狗的侍卫,都不由自主退后一步,皆一脸忧心地看向惊蛰。
得罪谁不好,偏去得罪这位无法无天的二世祖。
惊蛰从回到侯府到现在,心绪一直烦乱,并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阿茶被人牵着冲过来,青年便冷冷撇了一眼。
那原本龇牙咧嘴的大狗,居然转头便往回跑,窝在容越身侧,委屈巴巴的不肯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