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上午练功练得太猛,这会儿浑身上下哪哪都酸着,只能惋惜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的那些没皮没脸的心思,惊蛰自然不知道,他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顺带点了蜡烛,看了顾璟浔一眼,转身又出去了。
等回来时,榻上的人已经起身,只是表情奇奇怪怪的,小脸红扑扑,头发也乱糟糟。
惊蛰端着温水放到面架上,看着她那副有些发傻的样子,朝她招了招手。
姑娘立刻就小步跑出来,就着他端来的水净了面。
惊蛰又过去将取来不久的饭菜摆放到桌上。
他自己早已吃过,便坐在一旁看着顾璟浔吃,瞧她吃得嘴一本满足,心中也莫名充盈。
等她吃饱喝足,惊蛰起身将东西都收拾了,朝她道:“你该回去了。”
顾璟浔抹抹嘴,立刻摆上她那屡试不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我腿还疼着,你就要赶我走。”
果然,青年噎住,半天说不出话。
顾璟浔造作的伎俩用得炉火纯青,可怜巴巴娇娇弱弱道:“外面天这么黑,我又这么漂亮可爱,万一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惊蛰:“……”
她还真是一点不谦虚。
青年嘴角微抽,将人拎起来,直接往肩上一扔,扛着就出了门。
他飞身跳上那院墙外的香樟树,道:“我送你一程。”
顾璟浔:“……”
蛰哥哥怕不是要送她归西。
……
第二天,顾璟浔依旧一大早便来了平南侯府,硬拉着惊蛰陪她吃饭。
惊蛰要她练功,她也没有表现得太抗拒,只是会无声地盯着惊蛰看,那泫然欲泣的小眼神,脆弱又坚强,盯得惊蛰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来演武场里看戏的侍卫,都以为那金尊玉贵的平洲长公主,在惊蛰手下坚持不了两天,没想到看着柔弱不能自理的人,居然硬生生扛了七八日。
侍卫们一开始还只是看热闹,这会儿都开始佩服起顾璟浔。
“小公子头几天还哭爹喊娘的,这长公主殿下怎么一声不吭,也太能忍了吧。”
众人离得远,自然看不见顾璟浔与惊蛰的眼神交流,就只能看见惊蛰手里拿着充当教鞭的树枝,一派辣手摧花,铁面无情。
而顾璟浔和小公子,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越挫越勇。
其中一个侍卫看了半天,讷讷道:“或许,长公主殿下真是来学武功的?”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