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同她在一起,几乎是抱着自毁的念头。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拒绝她,给她她想要的,也让自己偷取这不知何时会结束的甜蜜。
但他不敢再和她更近一步,他怕两人之间建立了那种关系,届时她不再想与他在一起了,他会接受不了,也怕他的那些过往,有一天会伤害到她。
至少现在这样,还有退路。
惊蛰将那满面笑容的姑娘抱到怀里,取暖一样锢得紧紧的。
顾璟浔忽然被搂,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回抱住惊蛰,扬起脸,眼波濛濛地望着他,“蛰哥哥,你是不是又愿意了?”
惊蛰愣了片刻,弄懂了她的意思,咬了一下腮肉,无奈道:“不是。”
他颇有些气馁得叹了口气。
面前的姑娘,无论何时都好像充满了活力,哪怕只有小小缝隙,她也能钻出来开出花朵,从来没有因为害怕受伤,而龟缩着不敢冒头,可他却远远不如。
二十余年的压抑人生,早就让他失去了鲜活的自信,即便如今受她感染,得她眷顾,一时片刻也无法彻底改变。
而顾璟浔再次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恨恨地咬了一下青年的下巴,然后脱离他的怀抱,滚到了软榻里侧,支着头冷哼道:“我劝你不要不识时务,等你哪天想了,求我我也不给你。”
惊蛰:“……”
知道她这会儿做戏又上瘾了,惊蛰便躺在她身边,把她重新抱到怀里,“到时候再说。”
顾璟浔好气,气他四两拨千斤的对策,气他这副贞洁烈男的样子。
但她又实在对惊蛰的怀抱和他软下来的声音没有抵抗力,便哼唧道:“我的命好苦,我感觉我像是在守活寡。”
惊蛰差点没上手捂住她的嘴,磨着牙拉着被子将她裹住,声音听着都有些切齿:“睡觉。”
……
第二日一大早,顾璟浔从顾政那里得到了些消息,发狂的那匹马确实有问题,马蹄的位置被放置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卡槽,槽内卡着一枚银针,马儿奔跑起来,那针便会刺如蹄内,引得马儿受痛发狂。
容越来时曾骑着那匹马赶过路,之后便由侍卫牵到了马厩,可当日来往马厩的人实在太多,还闹出了卫初琳抢夺觉风的事,容越的马究竟是何时被做手脚的,查起来实在太过困难。
但很明显,这事儿是针对容越去的,因为顾璟浔会骑那匹马,只是临时的决定。
顾政几乎将当天来往过马厩的人全都派人查问了一遍,最后矛头指向了当日与容越起了冲突的殷梓钊。
殷梓钊被查问初始,矢口否认自己动过容越的马。可过了一日他有又忽然改口,说是看上了容越的万石弓,怕打赌输给他,才派手下偷偷给他的马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