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页(2 / 2)

    小公子在狱中不多时日,人瘦了一圈,这番遭难的前因后果,他也全都知晓了,刚回府时听人说谭随文因为他的事病了好几日,他这才忙里偷闲赶来探望。

    当初画舫宴刺杀谭随文的是他如今的师父惊蛰,他入狱后,谭随文怕是听了流言蜚语,以为要害他的是他。

    小公子想想,就恨不得咬死裴家那对儿父子,要不是他们,他哪能背这么莫名其妙的锅。

    容越远远看见谭随文跟着一人上了马车,心里不由嘀咕。

    那人看着,怎么那么像卫元茂?

    可,谭随文什么时候跟卫元茂关系这么好了?

    小公子放下帘子,吩咐车辕上的侍卫,“跟上前面那辆马车。”

    ……

    马车在积雪上留下道道车辙印,一路摇晃,往南方而去。

    谭随文端坐在里面,察觉方向不对,下意识要撩开车帘,刚伸手就被卫元茂给拦住了,他不由蹙眉,“这好像不是去你家的路?”

    卫元茂解释道:“昨日刚搬了家。”

    谭随文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抿唇点点头,望着被风卷起一角的车帘,渐渐地有些集中不了精神。

    他甩甩头,只觉太阳穴钝痛,歪歪倒倒地靠在车厢壁上,控制不住闭上眼,不多时便昏睡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马车中了。

    四周潮冷的人骨缝都有些发疼,空气中的腐朽味道经久不散。

    谭随文隐约听见有两个人正在谈话,其中一道声音,似乎是卫元茂。

    “人我给你带来了,我父亲和妹妹呢,你快把他们放了……”

    谭随文按着头,慢慢坐起身来。

    身下铺着杂乱的干草,身前,却是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那谈话的两人听到动静回过头。

    谭随文震惊地险些跌回去。

    一人是带他来的卫元茂,一人却是许久未见的裴彻。

    联想卫元茂来找他时那躲躲闪闪的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心中更多的却是困惑。

    裴彻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朝廷钦犯,为何还敢现身,又将他弄到这种地方来?

    他撑着发软的身体,按着墙壁站起来,对上卫元茂满带愧疚的眼神,什么也没说,而是将目光落到了裴彻身上。

    他曾经感念他救命的恩情,可这个人,与他交好是假,说出的话,也没多少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