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里一直有根拔不掉的刺!
这会儿听周氏又问起来,他想到年代久远的那桩事,脸色格外凝重。
见身边人恍恍惚惚的,周氏问道:“还在想那人呢?”
纪石杭“嗯”了一声,冷冷道:“当年他救过我的命,我们是结义兄弟,偏偏他……通敌判国!那一年玉门关与吐蕃一役大败,数万将士战死他乡,还不是他做的好事?如今他女儿嫁给凤英,我怎么安心的下,怎么对的住死去的将士?”
他叹了一声,无限疲惫:“夫人,我最近总是想起那一年的事,也总是想到那个人,想到他的死状……”
周氏柔声劝他:“将军,当年的事,你就千万别在孩子跟前提起来,不如再仔细查查。这次浙江海防图丢窃一案,何忠明不就是被冤枉的么?难保当年玉门关外……”
纪石杭闻言,重重拧眉,一脸愁苦。
这边厢覆着愁云,那边厢江月与彦璋二人坐马车回江家去,却是一派欢喜。
车里,彦璋拥着江月,询问道:“月娘,要不要接你娘到府里来住?”他们如今住的侯府是当今圣上赐的,宅子很大,还有好多院子空着。
江月感激他的体贴,却拒绝了好意,“大人,我娘必然不乐意的。”当初她要嫁进纪府,陈氏就极力反对,如果让她住过来,必然也是难受的要命。车里有洗干净的枇杷,江月说完,顺手捡了一个剥干净,递给旁边那人。
彦璋吃完,替她擦了手,才一脸严肃道:“月娘,我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江月这两日难得见他这样的模样,唬了一跳,一双眼都瞪大不少。
彦璋心中偷笑,却不得不憋着笑道:“在你家就别大人大人的唤我了,省得你娘听见了觉得我们生分。”
原来是这样啊……江月心头有丝丝甜意,却又有些窘迫,偏偏那个人还一本正经道:“月娘,你这会儿先唤我一声凤英听听?免得待会儿你又露馅了!”
江月哪儿好意思这么喊?这两日最情浓地时候,也是唤他大人。现在被他拥在怀里,她窘得都没地方躲,只能垂着头红着脸,嗡嗡喊了一遍,声音低的跟小蚊子似的。
“你这声儿太小了,我根本听不见。”彦璋严肃地抱怨。
江月抬眼望过去,一双漂亮的双眸俱是娇怯。见那人定定望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全部的勇气,柔声唤道:“凤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