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许久,沈禾这一觉便睡到了巳时三刻。
手臂往身侧搭了搭,她让出来的位置上正空空如也。床单都有些凉意,估计这会他已经离开傅府出去办事了,这会回想起昨晚的事,明明只是寻常般碰了碰唇,这会心底还是喜滋滋的,于是打起精神,起了床。
昨夜雷雨已歇,今日便是当真雨过天晴了,沈禾略觉无聊,让立春去木书阁寻了几本旧书来,搬了椅子坐在院中看着,似是想到什么,对立春问道,“大公子出门时可说过中午回府用饭?”
立春给她倒了杯茶,“大公子只道,姑娘您好生在家待着,中午照常吃饭,晚上回来时辰不定,让您记得早睡,不必等他。”
沈禾放下书,喝了口茶,抬头看着院里凋落的花叶。
心底默默想着,望他在外一切顺利。
***
傅景晏今日出来是去见赵成越。
如今他无官衔在身,也无需上下朝,早早来到一处偏僻的酒楼里,要了一间单独的包厢,便在里边等赵成越下朝过来。
赵成越过来时,傅景晏都快睡了一顿回笼觉了,他揉了揉眉心。
“臣见过殿下。”
赵成越赶紧扶了他的胳膊肘,“侯爷,你这来的过早了。”
“早些过来,免得人多,引人耳目。”
赵成越瞧着他,突然地,目光让傅景晏习惯性抿着的唇上一点破皮的红点之处给定住了,他指了指,“这是?”
傅景晏抬手摸了摸,还有些刺痛感,可是他心里却舒坦着,不管是什么,哪怕是一个伤口,那也是沈禾在他这里留下的痕迹,他唇角不由动了动,“让猫给挠的。”
赵成越在椅上坐下,他生的与赵成西不同,他像极了他母妃,眉角眼梢,尽显文弱之气,但傅景晏却晓得这人野心大着,这外在的模样多少都是表象。
“这猫倒是野。”
“大多时都挺乖,偶尔野一野,不过偏生让我赶上了,倒有几分新鲜感。”他说这话时,语气不禁柔和了许多,也不知那小野猫这会在做什么。
客套寒嘘几句之后,便直接进入主要话题,赵成越重重放下杯子,苍白的脸上有几分不耐,“今日早朝,那李知来竟上奏弹劾本殿,他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胆子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