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垂眸:“远远的看了一眼,不是很清楚了……”
谢燃哼哼:“那你怎么知道是很面善的人!没看清楚,就不要乱说,我感觉兄长更为面善……”
明熙无语了片刻,谢放那样的面善,着实让普通人欣赏不了:“你方才说你仲兄不喜王氏女?这又是何故?你们谢氏与王氏世代姻亲。百年前,说起士族来,谁人不言王谢。虽说王氏在名气上更大一些,但你们谢氏文臣武将也是不缺的,比起王氏来更是务实。你们两族多年来,很是相互扶持。”
谢燃挠着头,盯着棋盘,踌躇了半晌,才放下了黑子:“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出了七郎的事,我家人都恨着他们了!那王氏仗着如今正得陛下信任,做事不讲信义,不守承诺,着实不要脸皮。仲兄对太子大婚是最难受的一个,在他看来,王氏女给太子提鞋都不配。时也命也,即便我们再不满意,但在许多事上,太子依然要用王家,这个时期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明熙放下了白子,沉默了片刻:“我还记得谢七郎在帝京公子中颇有些名气,风流雅俊,芝兰玉树,很是得帝京娘子的青眼。”
谢燃拿着棋子,许久才开口道:“我谢氏这一代中,大多都在朝为官,如今不比当初,士族也不能光讲清贵。大兄仲兄与兄长都以务实为主,没什么清名可言。父亲以此为憾,一心想让家中再出个名士,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七郎身上。他可谓家中第一清贵的人了,七郎与那王氏女的亲事,本为锦上添花,谁知竟是出了那等的变故。”
明熙一怔:“亲事?……”
谢燃不知听见没听见,继续道:“七郎身为家中嫡幼子,最是受宠,心高气傲,入朝又从清贵的职位开始,十七岁之前可谓顺风顺水的,怎知摊上了那种事,又摊上了那般负义的女子!”
明熙望着棋盘,垂眸了片刻:“王氏的庶女,如何能般配上谢七郎?可王氏的嫡女,除了太子妃外,哪里还有与谢七郎年龄相当的人选?莫不是旁支的?”
谢燃有些不好受:“可不是太子妃吗!若非如此,仲兄何至于如此难受!不过人都没了,如今还说什么匹配?幸好我自小在漠北,七郎又年纪小,几乎没怎么见过,不然我得更难受。有时虽觉得的仲兄甚是自以为是,看不起人,但想想这事,还挺可怜他的。毕竟七郎与仲兄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明熙骤然一惊:“我为何不知此事?!”
“七郎不曾加冠,不曾成亲,算不得长大成人。当初太子生死不明,我家甚得陛下忌惮,父亲除了上下朝,已是不和任何人应酬了,就差日日闭门谢客了。这事在当时闹的很厉害,可陛下竟是不曾过问一句,甚至在当时,用别的事情给王氏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