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芙看了韩耀好半晌,目光幽怨,可到底没等到韩耀回头,忍不住起身,坐到了茶桌前。
韩耀虽是绷着脸,虽从始至终都不曾开口,到底还是递给了慕容芙一盏茶。
慕容芙也不强求,接了茶盏,喝了一口,当即露出个笑脸来。
两人的互动,再次落入泰宁帝与荣贵妃眼中。
荣贵妃也露出个轻松的笑来,正欲开口说话间,一个身着盔甲的禁军急匆匆的进门,在荣贵妃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荣贵妃望向泰宁帝,含笑的眼眸,再次冷冽了下来,质问道:“陛下将大皇子安置何处了?”
泰宁帝似是很诧异,目光掠过那禁军:“哪里来的大皇子?”
荣贵妃冷声道:“陛下少揣着明白装糊涂!陛下如今都这般年纪了,也经不起折腾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泰宁帝了然道:“贵妃何时给朕喝过酒?难道不是毒吗?”
荣贵妃噎住,微怔了怔,片刻后,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哦,陛下也知道了啊?那就不奇怪,本来早该毒死了,怪不得现在还好好活着。”
泰宁帝笑了笑:“贵妃去岁就算着朕的死期,可惜进不了太极殿急的团团转了。朕就说,贵妃何时如此关心过朕,挡住明熙执意想知道朕的病情。可怜明熙信以为真,多次在朕面前替你美言。”
“不过,朕又让贵妃失望,虽是中毒颇深,还是被太医救了回来。贵妃担惊受怕了些时日,见朕没查出来是中毒,也就放下来心。”
荣贵妃咬牙道:“陛下倒是能忍!这般深沉的心思,倒是臣妾小看了你!”
泰宁帝笑道:“你这才哪跟哪?朕在皇兄手下忍了几十年,贵妃心思筹谋,所作所为,与皇兄相比,不值一哂。”
荣贵妃道:“陛下胸有成竹又当如何,到底妇人之仁,合该得了今日的下场!”
泰宁帝笑了笑:“当年知道你乃灭杀太子之幕后真凶,朕不曾追究,你许是以为朕是忌惮慕容氏朝中的势力,才不得不妥协。实然,朕历来念旧,与你之间,虽无男女之情,但好歹相伴多年,又错以为你是被王府旧臣怂恿,才做下这般的糊涂事。如此,朕不予你皇后之位,乃为小惩大诫。”
荣贵妃道:“陛下现在说出这些来,是求饶吗?”
泰宁帝道:“朕为何要求饶?即便你们想辅佐大皇子登基,尚需朕活着才能名正言顺,只怕你们今日真正要杀的还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