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出来之后,傅叡炀是忍一时越想越气。
往日里进宫来,父皇母后最多说他几句放肆任性就罢了。
可今儿个,三句话中定要夹杂着一句诸如让他收收玩闹的性子这样的教导之言,听得他直觉头昏脑涨。
傅叡炀是谁啊。
那可是自小便在这大都城内横着走的人物。
让他受委屈,那就好比在老虎身上拔毛。
于是傅叡炀又给周娴来了个下马威——他直言是半年前就与友人约好的出游,做人要言而有信,甫一回府便着人整理了行装出门游玩去了。
新婚第一天夫君并未进房门。
新婚第二天夫君扔下她出远门了。
就连两天后的回门礼,都是周娴一人操办的。
回门那日,家中的祖母和大伯娘见周娴孤身一身,还能不明白是何意,抱着她直呼:“可怜我的娴儿……”
已经出嫁的三姐姐也匆匆赶了回来,见状也只得劝慰这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多多看开些,莫要气坏了身子。
大哥哥和二哥哥也捏紧了拳头,悄悄商量着要怎么给傅叡炀一个教训才不会被皇家责罚。
就连大伯也抚着胡须叹了句四皇子着实有些过分了。
周娴转而宽慰众人,还拿出了皇后专程为周娴回门添的礼。
“殿下待我也是不错的,也没那些个规矩约束我,只因和友人事先有约,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婚事匆忙了些,往后便不会这般了。”
“娴儿如今回趟家不容易,祖母您还不多多瞧上几眼,只顾着唉声叹气,倒成了娴儿的不是了。”
众人见她一幅愉悦的样子不是作假,这才堪堪放心了些。
遇见这样的奇耻大辱,对于周娴来说,真是——太好了!
她若无其事的召集了府中的下人们,发现这皇后对这个小儿子着实疼爱,连伺候的人都替傅叡炀安排的妥妥当当。
府中的一切事务都由管家管理地井井有条,账本都是一目了然,开支细致到厨房新添了什么佐料都记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各司其职,一一上来见了新晋的主母,也并未因着周娴不受宠爱而对她有任何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