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皇子花名在外,但府中的人员简单,并未有那等在房中伺候的,府上的主子除了傅叡炀就是新来的周娴。
见着自己不用再费神去管理这偌大的四皇子府上上下下,唯一需要她侍奉的夫君又不在家,周娴心底有个声音隐隐约约在对着自己说,她的好日子要来了。
皇上和皇后一面骂着这儿子混账,一面为了不让周娴伤心,时不时地赏赐些宝物和新奇玩意给那据说因为心情不悦而在房内闭门不出的四皇子妃。
桑竹刚从外边回来,房门关上的一瞬立刻转变了个笑脸。
“小姐小姐,这是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据说是从江南供奉上来的枇杷,听说后宫的娘娘们都没分得多少。”
周娴前儿个吃那御赐的荔枝没忍住嘴吃得多了些,正觉着喉咙有些干涩,此刻见着这些黄澄澄的枇杷,心里自然欢喜。
周娴瘫坐在太师椅上,面前还放着一个矮凳,一双脚光着靠在矮凳上,时不时还晃悠两下,以显示主人的悠闲。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桑竹替她剥几个枇杷出来,嘴里念叨着:“这傅叡炀别的本事没有,倒是有个好娘。”
下人们以为周娴心情不悦,也不敢在她跟前晃悠,生怕哪日一个不小心被主母逮住当做借口撒气了,周娴也就得了闲不用整日端坐在外人面前做样子。
除了刚来的几日,周娴还维持着端庄大方的样子,见着没人管束,她便渐渐肆无忌惮了起来,整日闷在房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坐着就怎么坐着,还有宫里赏赐的好吃好喝供着。
手上翻阅着桑竹悄悄从外边带回来的话本子,周娴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好几年没享受过这样闲适的日子了啊。”
“不过就是不能出门,有些憋得慌。”
桑竹在一旁细心地侍弄着枇杷,忽闻此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愤慨地说着:“外面有什么好的,那些人也太过分了。”
“小姐,你是不知道,现在就连个茶摊的小二都敢悄摸着嘲笑咱们了。”
“更过分的,说什么,咱们小姐奇丑无比,洞房夜将四殿下吓得连夜骑马出了城,至今在外躲着不敢回府。”
“大家都说,小姐虽有娘娘疼爱,可嫁的是四皇子又不是皇后娘娘,娘娘再怎么疼爱你也只是面子上的功夫。”
周娴看着桑竹这忿忿不平的样子,笑出了声:“行了,行了,明明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偏偏要做得这般怨念的样子。”
她拿起装在白玉瓷盘里的枇杷尝了一口,唇齿内的甘甜气味让她不禁发出了愉悦的感叹,又拿起了一块往桑竹的嘴里喂。
因着皇上三令五申让各方官员若是觅得四皇子的踪迹,绑也要将他绑回大都。
处处碰壁东躲西藏了一个月的傅叡炀实在是气不过,还以为是周娴在父皇母后面前哭闹着让他们寻他回来,便匆匆赶回了大都想要找让他落入此番境地的罪魁祸首周娴好好理论一番。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周娴的这番话。
“桑竹,我现在这般无所事事地躺在这,吃着各地进贡而来的果子,看着时下流行的话本子,困了累了转个身就能小憩片刻,也不用像三姐姐那般整日去婆婆房里侍奉,家里也没有那些个闹腾的人和事来烦我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