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叡炀抚着扇子,缓缓开口:“去看马戏。”
周娴骤然听闻马戏这词,有些不明所以:“马戏?什么是马戏啊?马戏是干什么的啊?莫不是让马唱戏?”
傅叡炀的脚步顿了顿,一时间没有了再和周娴说话的欲望。
可瞧着她那真诚求知的眼神,他还是替她解了惑:“就是前段时日从西洋来的杂耍班子,听说是跟着商船一道过来的。”
周娴从前跟着大伯父学知识的时候,听说过西洋这个地方,此番要见识到西洋的东西了,自然是兴奋的。
“西洋?真是从西洋来的吗?”
“那会有西洋的人在吗?我听闻西洋人的头发都是金子做的,眼睛都是镶的翠玉,是真的吗?”
“我还听说西洋人把他们那的红日都藏在了圆盘里,这样想知道什么时辰了打开圆盘看看就行了。”
傅叡炀的眉头是越皱越深,见周娴说的愈发离谱了,忍不住出言问了声:“你都是听谁说的。”
“桑竹从厨房做事的桂枝口中听到买菜的阿游买菜时候碰到卖芋头的小贩老张头说是在外做卖货郎的儿子张大说的。”
说完还朝着桑竹看了看,那桑竹也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同意自家小姐的话。
傅叡炀瞧着她像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那样一口气说完一句话不带歇的,还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知道像是在炫耀她记性好还是人脉广。
那样子真像只翘着尾巴的傲娇小猫。
傅叡炀逗弄着周娴:“唔,就是这样没错,而且我还听说西洋人会表演一种戏法,能把人凭空变消失。”
周娴听得专注,被傅叡炀有模有样的言语吓得惊呼出了声。
“呀?就这么消失了?”
这下猫儿变成了兔,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傅叡炀来了兴致,继续胡诌着恐吓她:“对,找不到了,没人知道去了哪,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周娴大惊失色,紧张到有些结巴:“怎,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表演…人丢了还表演什么呀,官府竟不管吗?”
傅叡炀强忍住笑意,“那西洋人又不是咱们这地界的人,管不了。”
周娴更是觉得骇人听闻了。
傅叡炀继续添油加醋:“而且我听闻,西洋人就喜欢你这种肤白貌美的小姑娘,你待会儿可得紧紧跟着我,莫要被西洋人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