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叡炀有些诧异,但还是按住了想要问问的心思,带着她起身打算离开。
场内观看的百姓众多,多得是那些买不着座位但还是想来见识见识的,站着也无所谓,只要能看。
而那马戏班子的人也来者不拒,只要给钱就收,甚至不同的站位还有不同的价格。
许是明白这坐在二楼最中间位置的人向来是非富即贵,那些人见着傅叡炀周身打扮瞧着也是气质不凡,竟自觉往两侧靠,愣是在这人挤人的走廊中让出一条道来。
傅叡炀步子迈得大,三两步就和周娴拉开了距离,等到他回过头看她时,才发现两人中间隔着好几个人的距离。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苛刻的,对于女子来说,才情容貌和品性都不是第一,清白才是。
桑竹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家小姐,不让她和周围那些个儿三教九流的人有接触,也就慢慢和走在前头的人落下了距离。
还得注意提防着一些色胆包天的人故意往周娴的方向挤,想要短短地接触下来满足自己猥琐的想法。
傅叡炀不喜欢这样两个人之间明明不远,却隔着人的距离。
他毫不犹豫地回了头,接替了桑竹的工作,右手直接一挥,揽住了周娴的腰间,就这么护着她,半推着往前走。
周娴的脚虽跟着他一齐向前,可脑子好像被她丢在了原地,她现在根本无法思考,无法去想傅叡炀为何突然这么做。
她只觉得两人现在好近,近到她能闻到一股让她脸红耳赤的气息。
那是一股就好像是大雨骤停后院外被雨珠压着的嫩绿青草散发出的那股清新自然的香气。
傅叡炀直到走出了人群好长一段距离,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难以言喻,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
“你……”
两个人默契地沉默,也默契地同时开了口。
傅叡炀倒是抢了先:“你先说。”
周娴望了望自己的脚尖,“刚刚,谢谢你啊。”
傅叡炀只觉刚刚虚虚环抱着周娴的感觉还在,压了压心底那股燥热的感觉,破天荒的结巴了起来:“没事,我,那个我主要是怕你走太慢了。”
像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还颇为认真地加上了一句:“万一你要是被那西洋人捉去变那劳什子的魔术就不好了。”
周娴想起之前被他逗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就拉过桑竹往前走去。
清风不敢对周娴不敬,只好把气撒在桑竹身上瞪了回去,还不忘替自家主子抱不平:“爷,你看看周家小姐那样,你为了她好,她还敢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