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寻不得赭狄的驻扎之地,此番他们主动掳人,不正是给了大盛这个机会吗?”
若是着人扮成东阳的农户假装不慎被赭狄掳走的样子,岂不正好知晓了赭狄的情况?
而沦陷的东阳恰好也给了赭狄人如今的大盛不堪一击的错觉,派出的兵力越多,赭狄王室的防线越容易攻破。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届时大盛的军队再声东击西,直捣赭狄皇室,同样的措手不及加倍奉还。
至于要怎么引诱赭狄人上钩,傅叡炀嘴角扯了个讥讽的笑。
反正赭狄不是认为他无能吗?那他只要按照赭狄人的心思,扮演好这个无能的君王便是了。
议事殿内除了傅叡炀,便只剩下左右两相、内阁学士六人、兵部尚书共九人。
而这九人,皆是对此计抱有反对的态度。
“圣上此计实乃一招险棋。”右相看了眼面面相觑的各位,率先出了列,“若是赭狄人只意在东阳而非大盛,那这岂不是将东阳拱手相让?”
傅叡炀摆摆手:“朕曾在东阳的边境同赭狄人有过一面之缘,赭狄人好战且易怒,崇尚武力即是一切,这么一块肥肉放在他们面前,没道理放弃的。”
那是一次心血来潮的出游,傅叡炀因好奇大盛的边界,带着清风去过一次东阳,偶然间见到同东阳人起了争执的赭狄人。
那群赭狄人一伙不足五人,面对成群的东阳人竟是不知惧怕,叫嚷着要用拳头说话。饶是再怎么武力超群也当知晓寡不敌众的道理,偏生赭狄人就是不懂。
“可行军之人,讲究一个不打无准备之战。”
“此次攻打赭狄,不仅仅是击退来兵,而是要将整个赭狄拿下,这定然是一场苦战,军需、兵器、马匹的筹备俱是需要从长计议的。”
“而今国库虽不至于空虚,但这么声势浩大的行军,又这般紧急,少不得会对百姓们的生活带来影响。”
若是要尽快备齐行军所需,少不得需要在民间大肆采买。
旁的不说,单粮食这一项,朝廷出手难免会扰乱市价,若是往后还想稳定民生,国库可不能有那等捉襟见肘的情况。
而若是将希望寄托在大盛的贵族人家身上,免不了落入赭狄人的耳中,让计划败露。
赭狄人想必也是料到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攻打赭狄的计划短短一日内还商议不出什么结果,但想到东阳百姓们如今水深火热的生活,傅叡炀还是急得有些茶饭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