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哪怕是蓝衣男子也能听出来她是在嘲讽他,顿时握紧手中新买的剑,怒不可遏:“你胡说什么!”
九郡主眼皮一抬,冷嘲热讽道:“我是不是胡说老公鸡自己心中不清楚吗?该不会是早上掉水里喝得太饱就忘了吧?这样可不行,喝水还不忘打井人呢,不能因为自己是鸡就故意忘记报恩啊,这不是白眼狼么?哦不对,白眼狼也会嫌弃老公鸡的喔。”
蓝衣男子险些没喘上来这口气。
九郡主索性将他这口气给彻底下了:“我说的不对吗?这位蠢笨而不自知老公鸡,明明是只毛都掉光的丑鸡,偏偏还要装作华丽高贵的凤凰,摇着光秃秃的尾巴招摇过市,真是丢死人啦。”
蓝衣男子气得当场拔剑,九郡主可没将他放在眼里,正欲动手时,旁边的门忽然被人从内打开,她肩头一紧,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拽了过去。
叮铃。
头发上的小铃铛撞到少年衣裳细碎的蓝玉饰品,脆生生地响。
刚换完衣裳出来的少年一脚踹中蓝衣男子的膝盖,噗通一声,蓝衣男子连人带剑齐齐摔在九郡主脚下,看着像是对她敬佩得五体投地。
九郡主看都没看那蓝衣男子一眼,瞪着少年:“你终于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都以为你要跟我分道扬镳了!”
少年偏头瞥她,纳闷:“我就进去换了身衣裳的功夫,你如何想到分道扬镳的?”
他还好意思说?她明明一直都在说话,嘴巴都快说干了连口水都没得喝,他倒是轻飘飘地一个字都没回一个,谁知道他是在换衣裳?正常人都会以为他有了别的想法吧。
大猪蹄子。
九郡主不想跟他说话,扭过脸,后脑勺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向他诉说:我很不高兴,你快哄哄我。
少年没想好如何哄她,捏了两下小辫子尾巴上的红色蝴蝶结,沉吟片刻,转而看向地上的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的脑子不停地嗡嗡响。
少年懒散的声音从上方徐徐飘下来,凉得好似冬日融化的雪,指桑骂槐般嘲道:“地上这位,我阿九不拘小节惯了,无须行这么大的礼,若是惹了她不高兴,你可哄不好。”
后脑勺对人的九郡主:“?”
你阿九什么?什么时候就变成你阿九了?
蓝衣男子摔得脸疼,视野所及之处是一双黑底红边的短靴,两侧的银饰晃得刺眼。
蓝衣男子咬牙要站起来,肩头却被那只黑底红边的短靴轻轻一踩,扑通一下重新摔了回去,整张脸撞到地上,鼻子发热,伸手摸了摸,瞳孔颤抖。
流血了。
少年收回脚,居高临下睨着那晕血晕得爬不起来的蓝衣男子。
九郡主被他一只手箍着肩头,对于他方才与以往行事风格有些不同的所作所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更在乎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