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把匣子拿到面前来打开,里面是用丝绢做的牡丹——这算是洛州的特色了。
他笑了笑,道:“谢谢你的绢花。”
“不用谢……原本是我应该谢你救了我。”这样客套,倒是让秦月都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那是我应当做的事情。”容昭看着她,笑道,“月儿你不必放在心上,所以还是我应当谢你送的绢花。”
秦月顿了顿,感觉自己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便也笑了笑:“那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容昭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多挽留,只道:“让严芎送你回去。”
秦月直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让她觉得不对,于是便也没有多想,便客气地笑了笑,道:“也不必那么麻烦,就隔着一条街。”说完,她便朝着他挥了下手,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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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书房门口,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秦月忽然听到身后劈了啪啦一阵东西被碰到的声音。
下意识回头,秦月便正好看到容昭从椅子上歪倒下去。
门口的严芎反应比她还要快,他几乎是立刻就冲到了书房里面,又朝着外面喊了几个人进来,架着容昭侧靠在了书房的那张卧榻上。
秦月脚步停下了,她忽然意识到了刚才到底是哪里不对,从待客之道上来说,容昭从来都不会只坐在椅子上迎接客人,这并不符合他一向的为人,哪怕是当年他不把她看在眼里,但看到她进门的时候他也都还是会站起来。
他病了?
秦月看着严芎等人忙前忙后,很快就从外面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汁进来。
一碗药汁灌下去,容昭却并没有立刻转醒过来。
秦月眉头微微皱起,她所知容昭并没有什么大的病症,多年在外征战也不曾听说受什么重伤,现在这情形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是做戏吗?
博可怜?
她甚至升起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但再看看严芎等人的神色,她便把这想法给压了下去,只看这些亲卫脸上的担忧,便知道这不是作假。
她远远看着,并没有上前去,也并没有走开。
她看着靠在卧榻上那个憔悴的容昭,只感觉到一种全然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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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芎回头看到了她,向左右吩咐了几句,然后朝着她走过来。
“夫人,我送您回去吧!”严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