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话果然大大的激怒了董欲言。所以说激将法往往都能奏效。
“是,姚妈,你不用担心,冯夫人病情要紧,陈大人,走罢。”
董欲言亦绷紧着脸答道。
陈烟寒一刻不曾犹豫,鞭子一挥,闻得马匹一声嘶鸣,车轮便向前粼粼滚动了起来。
该死的,她自然是不知道他心中的百般不是滋味。
是啊,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作非分之想,退婚那日说得那么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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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马车是难得一见的好车,拉车的马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马,此刻拉着两个人,依然跑得飞快,只是车上的两人默不作声,互不理睬,便这般出了京城,上了去京卫府的官道。
天空开始泛白,接着太阳在右前方徐徐升起,阳光赶走了寒气,气温也渐渐升高。
陈烟寒终于侧过头去看了欲言一眼,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接着摘下了自己头上的斗笠,往欲言脑袋上一搭。
“要赶这么长的路,你也不戴个帽子出来么。”
宽大的帽檐遮住了来自炽热的阳光,欲言果然感觉脸上舒服了许多。
“我是去监察司盗书的,不是去出游踏青的,难道还要把全副家当都带上么。”董欲言脸朝着前方,面上带着冰冷又得意的笑。
陈烟寒手握着缰绳,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死丫头,好歹不识。
“我们之间说话一定要这样么?”陈烟寒皱起眉头看了欲言一眼。
为什么每次单独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会争吵?
董欲言扬起了头不予回答,嘴角却还含着一丝冷笑。
☆、第五十九章 五岁新娘
帽檐在欲言面上投下了一个圆形的阴影,她长长的睫毛跟挺挺的鼻子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下,双唇却依然暴露在阳光之中,如半透明的玉石一般红润明亮。
“姑娘这次愿意为了救我姑母随我去拿那本书,我很是感激,从前若多有得罪的地方,我这里向姑娘赔罪了。”
陈烟寒此次终于能藉着这个理由,将赔罪二字说出口。
“不必了,陈大人,此行我正好也可以拿回我父亲的手稿,因此我们谁也用不着感激谁。”董欲言一脸的毫不在乎。
陈烟寒叹了一口气,董欲言的反应一点也不出乎他的意料,她就是这个样子。
前方出现一条岔道,陈烟寒扯了一下缰绳,马匹便走上了右侧的道路上。
这条路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了,他母亲便住在京卫府,离步兵衙门不过半里之遥。
“我父亲常年在塞外,我母亲又身体多病,我小时候,都是姑母在照顾的,我父亲军人出身,性子急躁,我从小便与他不和,所以他给我安排下的任何事情,我心里都是很反感的。”陈烟寒双手握着缰绳,双眼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