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什么叫鸡鸣狗盗。这可不是一般的锁,是皇家禁库专用的御锁。
“赶紧找,时间不多。”陈烟寒将箱盖揭开,然后又去搬下另一个木箱。
董欲言没待他说完,已经轻轻跪在箱前,就着昏暗的烛光,将箱子里的书籍一本本的翻开查看。
这些书籍她再熟悉不过。都是他祖辈们珍藏的各种医书。
旧物重睹。指尖便不觉轻柔了起来。
每一本都恨不得细细翻阅,每一本都恨不得能带走。
她尚在家中旧物流连之时,陈烟寒已将余下三个箱子尽数打开。
“大概什么样子的?是这本么?那这一本呢?”陈烟寒也帮着一本本的寻找。
“不是。那本也不是,一本手稿,应该是没有封皮的。”董欲言久寻不到,也开始焦急了起来。
那本书里面不晓得记载了多少珍贵的奇方验方。若寻不到,冯夫人的病治不了不说。在医道上也是一极大的损失。
欲言一本本书越翻越快,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本呢?这本也不是么。”陈烟寒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那本书倘若找不到,那姑妈怎么办?时间在飞快流逝,门外他安排的假车夫不晓得能拖延多久。
突然间。瞧见欲言猛地站了起来。
她手里,握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找到啦?”陈烟寒低声问道。
“是它了!”董欲言翻开手里的册子,面上尽是惊喜之色。
这可是他父亲亲笔所书的啊!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她父亲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一时间。父亲的音容相貌历历再现,眼眶竟有些微微湿润。
陈烟寒松了口气。二话不说,便将那四个箱子一一关上,锁好铜锁,然后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盖着大理寺印章的封条,黏贴在箱上,再将这几个箱子放回原位。
“快走。”他这厢处理完毕,便开始催促欲言赶紧离去。
只是欲言正捧着那本书低头翻阅,耳里哪里听得到陈烟寒的声音。
“灸猥退风半身不遂法,先灸天窗,次大门,……次手髓孔,腕后尖骨头宛宛中;……次脚髓孔,足外踝后一寸……”
她边看边低低的念道。
陈烟寒又低声催促了一次,董欲言的脚却像是生了根一样,半步不曾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