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女孩玲珑剔透,即便是生气的样子,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之处,他知道她有许多许多的缺点,但是他再没见过比她更可爱的女孩。
“那些仆从是我一个月前就开始着手寻回来的,董姑娘意思是再把他们送回去么。”陈烟寒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陶埙,一边漫不经心的答复着欲言。
她怒了,你再跟她认真解释,只会激发她的斗志。淡而处置,才是正理。
陈烟寒已经慢慢摸到一些应对欲言的法门了。
果然,陈烟寒这般一说,欲言登时愣了一下。
“还有,我问你,既然收下了园子,为什么自己不住进去?”陈烟寒神色冷漠严肃,似乎欲言犯了什么错一样。
董欲言望着忽然咄咄逼人起来的陈烟寒,只觉得不对不对。
怎么搞的,不是自己在盘问他的么。
局势的转化有点突然,董欲言尚没有想到如何应对,嘴里已经说道:“我怎么可能回去住,你跟郑姑娘在那间屋子里翻云——”
覆雨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便觉得哪里不对,急忙闭住了嘴。
*辣的感觉蔓延过脸,幸好夜色昏暗,想来陈烟寒不会觉察。
陈烟寒立在原地,微叹了一声,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枚陶埙。
所有努力,还是敌不住相识前的放纵。
他曾经觉得无足轻重的事情,在她眼里终究是罪不可赦。
只是这又是不是说明,他对她而言,终究是有些与别人不同呢。
“是不是那间房子如果是别的人住过,你就不会介意呢。”他忍不住开口询问。只是他的声音沙哑干涩,一如方才吹奏的埙音。
该死的!他居然敢问这样的问题。
彼时风气,世家子弟或青楼狎妓或收通房丫鬟稀松平常,即便贫寒人家,婚后亦难免纳妾,欲言不是不知。
夫妻之间若只要求能相敬如宾,那些事事情自然都可以不做理会。
但是若是要求更多呢?
该死,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
“当然不是!”欲言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拂袖而去。
她语气愤然,心中却是浮出不安。
自己怎么偏生就对他这般苛刻呢。
于是欲言有点生自己的气,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身后传来陈烟寒微弱的叹息声,似乎就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