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没有说错,现在的欲言,面上确实有了一种不同与往日的光彩。
”嗯,我也没能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欲言忍不住回了一句。
郑楚容神色微微一变,嘴里却是不自禁的哼了一声。
她六岁起就因容颜出众而被高金买走,此后在嫲嫲的精心调教下,琴棋诗画,歌舞曲技。无一不精,这个董欲言,到底是哪里比她强了。
她想起那日马车上陈烟寒那冷酷的眼神与那枚被捏成了两瓣的金核桃,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即将出口的恶言强行压下,转而用冷漠的眼神透过大门打量着欲言身后的园子。
园中秋意初现,花木零落。只是照壁之后的那株石榴树却是挂满了果实。
她叹了一口气。
这曾经是她的住处呀。是陈烟寒替她打造的藏娇金屋。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大门的铜把手。这枚铜把手与别处不同,底座的造型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一片片的打造得非常精致。仿若刚从水中摘下来一般。
“那时我刚住进这园子,一日无意跟我家公子说,这大门把手上的狮子面孔太狰狞,看着怪渗人的。然后公子笑着问我那你想要什么样的,难道还要一朵花不成。我说我就是想要一朵花,我本是开个玩笑,不想三天以后,就有工匠上门将这把手给我换了。”郑楚容悠悠的道。面上的神色里也浮现出了一丝温柔。
陈烟寒将园子里所有能找回的旧家具旧摆设都找了回来,只是这个把手的事情他早就忘记了,竟也就疏忽了。
董欲言面色微微一白。随即便是笑了起来。
“现在这个把手是很好看,只是我家原来的把手有上百年的历史。其实是个古董呢,你跟陈烟寒要这么不识货,真是让人遗憾。”欲言眼里流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郑楚容要是是个有眼力的人,那日在寺里又怎么会只拿个金核桃来陷害自己。
郑楚容不识货,陈烟寒也不识货,这笔帐待明日见到陈烟寒定是要细细的与他算一算。
只是再想想他们两人在这里耳鬓厮磨*缠绵的姿态,欲言突然觉得胃里便是一阵难受。
郑楚容见状,心里却是暗暗一笑。
她就是要这个效果。
只是她面上却是依旧一脸的凄楚,头也低垂了下来,只轻声的道:“公子其实待我是很好的,是我自己犯了错,否则公子也不会——所以我从不怨他。”
言下之意,自己倘若不犯错,陈烟寒又何至于弃她而去,又怎么会给欲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