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两三天过去,五六天过去,十天半个月过去,一个月过去,惜春还没回去家学......真的被气到了?
宝璁在女子家学里转悠了好几日,不见惜春,只盯着阮成泽打量了几番,看得他都快起鸡皮疙瘩才放过。
“到底怎么回事呢?”回了家,宝璁迫不及待地问林黛玉。
林黛玉小白了宝璁一眼,摇着头道:“阮成泽也太古板了些。”
原来,惜春与阮成泽两人相处得挺好,于是惜春便对他说,两人年纪其实差不多,实在不必时时刻刻将她当成长辈一般侍奉。
惜春还未出阁,便在家学中,以先前在诗社的别号自称,阮成泽也称呼她为藕榭先生。又因为宝璁的缘故,惜春论起来便是师叔的妹妹,阮成泽便将她与林黛玉宝钗等人一样,都视为长辈对待。
但惜春好不容易说了句自己的心里话,阮成泽却丝毫不领情,反而连连拒绝,道:“这实在不妥!您是师叔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长辈,小子不敢唐突。”
如此说完还不算,对惜春更是比以往恭敬侍奉,一副在家中伺候长辈的模样。见他如此冥顽不灵,还各种作态膈应,惜春......就被气到了。
林黛玉叹息道:“你也知她惯来要面子,难得对男子说这样的话。结果阮成泽只是待她如长辈,她可不是要为自己的心思羞死了?哪还有脸见人呢!”
若在阮成泽的眼中,惜春此举是一个长辈对晚辈有了心思......呵呵,惜春之前最厌恶这些了,怪不得会气大了!
宝璁顿时傻眼了,奇怪道:“他是念书念傻了么?不过因阮先生的关系,称我一句师叔,惜春不过是我隔房堂妹,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称别号是客气,论什么长辈晚辈呢?”
林黛玉也有些生气,道:“这书呆子不要也罢!咱们惜春还不能寻到更好的么?”说罢,便要宝璁把先前写给阮仲文的信追回来,这哪行呢?
宝璁直摇头,“信都寄出去十来日了,说不定先生已经收到,怎么还追得回来?若让阮家的人知道我们反悔,岂不是戏耍了他们?”
“到时候先生如何自处?阮成泽又......”唉,还管他干嘛!这个书呆!
宝璁一甩袖子,也深觉头疼。
林黛玉却道:“那也不能委屈惜春吧?便是婚事真成了,阮成泽不中意惜春,惜春为何上赶着嫁他?夫妻成婚之时便心有芥蒂,可不是什么好姻缘!”
这话说的也是。
宝璁在房中踱来踱去,有些苦恼,干脆道:“我去问问阮成泽的意思,若他真是无意,到时候再想办法与阮家道歉吧!”
林黛玉忙拉住他,小声嘱咐:“你可要注意言辞,不能乱说话!若他真对惜春无意,可叫他知道惜春对他有意,那可要坏了惜春的清誉!”
宝璁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想办法问的。”
既要问清楚情况,又不影响惜春的清誉。这可真头疼!
蠢书呆子,好好的干嘛要称小姑娘为长辈!都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净来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