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立马让萧枕来见朕的话。
这一刻,皇帝心情复杂,他也不知道他是希望凌画死,还是不希望凌画死。若是凌画死了,以萧枕今日见了凌画被杀,对萧泽的所有人都动手的情形看来,萧泽的命也留不住,哪怕他用力保这个儿子,若是凌画不死,那这后梁江山,哪怕他身为陛下,对于将来的继承人,他怕是也说了不算了,只能是萧枕。
赵公公应是,立即派了身边的亲信之人,仔细地交待了几句,有人立即领命去了。
皇帝离开后,萧泽从地上起来,一双眼睛喷血地盯住许子舟和赵舒城,咬牙切齿,“许子舟,赵舒城,你们好大的胆子!”
许子舟面无表情,“为陛下效忠。”
萧泽恨不得吃人,“好一个为陛下效忠。”
许子舟不再接话。
赵舒城不愿意得罪太子,但看着太子今日这么惨,也觉得东宫怕是要完了,陛下没治他和许子舟的嘴,他倒是也没有那么慌了,稳了下来,试探地问,“臣派人送太子殿下回宫?”
萧泽想说“不用你派人送。”,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因为若他不用赵舒城的人送,便只能自己走回去了,这里一直被封锁,东宫那些奴才们一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来接他。
所以,他沉默了,也默认了。
赵舒城连忙派了两个人,交待,“你们两个,务必将太子殿下安全送回东宫。”
得了命的两个人应是,请了萧泽上车,一个赶车,一个护卫,送萧泽回宫。心下也很感慨,本来太子出行,前后都是仪仗队,但今日太子的人都被杀没了,这仪仗队自然也就没了。
从栖云山往来京城一趟,少说也要半个时辰,更何况,从栖云山回城时,萧枕并没有让马车赶的太快。
他是要进宫去见皇帝,但也没有那么急迫。
半路上,冷月带着人与萧枕汇和,对萧枕禀告,“二殿下,幸不辱命,东宫除了太子之外所有在长兴街出现的人,都已尽数绞命。”
萧枕很是满意,“好。”
冷月紧张地问,“掌舵使她……”
“她没事儿,曾大夫说无性命之忧。”
冷月松了一口气,放心了,又禀报,“二殿下带着掌舵使离开后,京兆尹许大人和五城兵马司赵大人进宫去向陛下请旨了,吩咐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保护太子,没有参与阻拦。”
萧枕点头,想着许子舟不是识时务,而是喜欢凌画,而赵舒城,靠祖荫做上五城兵马司的统领,本事一般,胆子不大。
萧枕吩咐,“派人去打探,看看如今京城是个什么动静,皇宫有什么动静。”
“是。”
冷月亲自带着人快马折返回京,京城里的动静很好打探,皇宫里陛下出宫一趟的事情也很好打探。尤其是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里都有他们安插进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