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同在船舱里听到这一声,手里的碗没有端稳,“哗啦”一声扣在怀里,继而掉在地上。周秉同也顾不得擦干衣襟,起身出来,急切地道“季大人,你好。你不是应该前往昆仑山吗?难道你已经救出我的孩儿?”
季平并不知道这等事情,道“什么昆仑山?什么孩儿?”
周秉同如同五雷轰顶,虽然他料定别人定不会出力,但是却没想到季平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他一手扶住船舱,问道“叶大人没有通知你吗?”
周秉同一人可使鸳鸯双刀,阴阳互补。苏寒川虽然身负皖山绝命掌,但也颇为忌惮,见周秉同对自己儿子如此关怀,心想不如激他一下,让他心理崩溃,自己也好动手,于是站在一旁,道“刚才季大人说孩子已经被那道士杀了,割下头颅,掏出心肺,挂在昆仑的山门外边,都晒成干了。”
周秉同一手抓住苏寒川的衣领,双目如同要崩裂出血,颤巍巍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季平见了周秉同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内暗喜,道“割下头颅,掏出心肺,挂在昆仑山门外边,都晒成干了。”
周秉同手抖得如同筛糠,大叫一声。季平被他一声大吼吓了一跳,而苏寒川却冷眼盯住周秉同,两只眼睛像是要瞪出眼眶,他那骷髅一般的蜡黄脸面,毫无畏惧,毫无同情,他就是要这样看着周秉同伤心绝望的样子。
周秉同忽然感到身前一阵劲风,他早已练功成本能,遇此偷袭,侧身避过,双手已经掣出双刀,一攻一守,阻住面门,一看向自己偷袭的那人竟然是苏寒川,大喝一声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害我?”
苏寒川并不答话,又是飞起一掌,攻向周秉同。周秉同见那掌力威猛,而船舱又避无可避,只得长刀以攻为守,只砍向苏寒川左肩。苏寒川拼命打去,但刀长臂短,自己的肩膀一痛,忙向后跃出,差点就被那鸳鸯刀砍掉半边手臂。而季平也已经飞身跃在船上,居高一刀,砍向季平,季平短刀与之相接,却感觉面前一股大力推向自己,自己一身摔在船舱中,感觉胸中呼吸不畅。打斗的声音惊动了正在睡觉的颜雪鹰,颜雪鹰出来,扶住周秉同,道“周大人怎么了?”
周秉同见苏寒川和季平两人攻击自己,显然是两人勾结谋划,定是要夺取湛卢剑立功,说不得只能弃功保命,先让颜雪鹰挡一阵。当下便抓起湛卢剑,交给颜雪鹰,道“快带湛卢剑回京城。”
颜雪鹰还未行动,季平叫道“谁也走不了。”
颜雪鹰见季平、苏寒川守住船舱出口,势必是要斗个你死我活。季平道“颜雪鹰,把湛卢剑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也可以给你请功。你也看到了,周秉同命在顷刻,你若想和他黄泉路上作伴,也由得你,季某人不怕多杀你一个。”
颜雪鹰衡量形势,道“好,接着。”说着,就将湛卢剑扔了出来。
忽然大船旁边的一只轻舟微微一晃,一人如同飞跃而上,抓住湛卢剑,像只灵猴翻身跃到岸上,便一路狂奔。颜雪鹰一看那人背影,惊道“飞灵子!是飞灵子!”
季平道“章逸声拦住他!”
岸边站着的头发萧疏的人正是九江帮帮主章逸声,章逸声出手一招“濒江扼湖”,攻向飞灵子。飞灵子身受重伤,虽然神智恢复,但是体力还跟不上,好在湛卢剑在手,犹如神兵利器与章逸声缠斗。季平心道自己和苏寒川都不是周秉同的对手,只能联手除之,心中又担忧再失了湛卢剑,道“颜雪鹰,你去追击飞灵子。”
颜雪鹰看看喘息不已得周秉同,跃下船,与章逸声联手对抗飞灵子。这下两个战场,力量悬殊,飞灵子和周秉同都已经受伤,再面对两个对手,都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