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道“武功不分贵贱,你是大富大贵也好,你是卑贱如泥也好,你都可以习武。武功也难分高低,同样的武功,若是被不同的人使出来,也会有不同的效果,临场比武,比的也绝不仅仅是招式、内力、兵器,还要比气魄、胆量、智慧、经验。你要是把云家的行云剑、舒云掌、哨竹钉都练到极致,也同样会有神威。”
云篆听了,道“意远受教了。”
陈墨点点桌上的菜肴,共有腌笃鲜、蜜汁火方、碧螺虾仁、清蒸白鱼、梅花糟鸭、栗子焖鸡、莼菜鲈鱼、蟹粉豆腐、樱桃莲子羹、红白桂花糕十样,见后厨还在张罗七八样,心想足够了。便道“古砚去请庄主,公子去请客人入席来吧。”
云篆和古砚便相携而去。不一会儿,云季牧随着古砚已经过来,站在暮霭堂后门的地方等着迎接青螺和水穷居士。过了好一会儿,只有青螺和云篆出来,却不见水穷居士,青螺见云季牧等在门外,忙疾走几步,上前道“家兄受了伤,又长途跋涉,所以还在水云榭歇息。非常抱歉,让云庄主久候了。”
云季牧一路都在思虑紫毫之事,至此这才上下打量一下青螺,见她虽然荆钗布裙,但面容娇美,眉宇间却又有些微微的坚毅英气,实在是个钟灵毓秀的人物。云季牧道“姑娘来了留云庄,千万别拘泥,当成自己家就好。若是有招待简慢之处,也请多多海涵。”
青螺忙道“庄主大是盛情,小女已经受之有愧。实在多谢云庄主、云公子盛情款待。”
当下几人走进暮霭堂。暮霭堂地势稍高,东西南三面都开有窗户,朝西不时就能看见落日夕照,云霭满天的美景。云季牧道“暮霭堂可有年头了,有些地方都失修了,你看这夕照楼的栏杆,都有些掉色了。意远小时候也蛮淘气的,和古砚两个人总是爬到这上边来玩,把古砚他娘可急坏了,生怕他们两个小人掉下来。”
云篆和古砚听见说他们小时候的趣事,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地哑然失笑。
青螺见夕照楼上摆着好几张小方桌,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饭菜,全都装在青花的盘碗中。云季牧请青螺上座,青螺推辞一番,云季牧才先坐下,又请青螺坐在左手的尊位,云篆自然坐在右手一侧。陈墨和古砚并不入席,等到云季牧说“我们江湖人,也不大讲究官宦世家的那一套规矩,陈管家和古砚也都坐吧。”
陈墨和古砚,这才在下首的两张小桌上坐下。云季牧道“紫毫,怎么没来吗?”
陈墨起身,又低下眼眸,道“他身子不大好,怕扰了大家的雅兴。”听了一下,又道“我已经命人给他和水穷居士去送饭菜了。”
云季牧道“好。”然后举杯道,“青螺姑娘,远道而来,就是我留云庄的贵客。今日云某略备薄酒,请姑娘莫要嫌弃。”
青螺谦虚几下,浅饮一口,这才觉得这酒十分入口甜润,并不烈性,见那酒杯之中,橙黄透亮,如同琥珀,馥郁的香气瞬间盈满口鼻。不由地便又喝了一口。
云季牧笑笑道“这是桂花冬酿酒,是自己家用糯米、桂花酿的,都埋在后院的花树底下,要喝的时候酒挖出来。虽然并不辣口,但是也有些绵长的后劲和回味。大家,尽情品尝。”
青螺听了,生怕喝多了造次,微笑点点头,但也并不多喝。
当下吃罢饭,陈墨陪同云季牧回去,云篆、古砚陪着青螺往回走。留云庄花木树影婆娑摇曳,庄里的道路有些复杂,黑夜里,几人也走得不快。古砚道“公子,咱们出去快一个月了,回来之后我也还没顾得上去看我娘。我这会儿跟你告个假,过去半个时辰,我就回来。”
云篆点点头道“代我问候。”古砚朝他们两人点头退后几步,只身往母亲的居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