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恍若其实地点点头,“爷说的是,毕竟有四爷的嘱托在。”
那边没声了,白越自觉地退出去。
二更天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外头突然变了天,屋里突然闷得紧。
谢幼萝从床上起来,轻轻踮着脚,在这屋里摸了个遍都没找到窗户。
她越瞧越发的觉得这屋原先没准是这船上的仓库。
她披上衣裳,坐在那小小的四方桌前。
四下寂静的很。
突然的一阵,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
那动静还挺大。
之前同白越过来也没注意看隔壁是不是住着人。
她顺着这声音挪着步子,一点点地贴上了靠墙的位置,下巴不小心磕了上去,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
方才那触感很明显,那里不是实心的。
谢幼萝伸手摸了上去,摸到一处笔直的封边,她心底暗暗猜测着,不会——吱呀一声,果然没猜错,原来窗户藏在这。
然而找到窗户的意外之喜在抬眼看到窗户对面的场景后消失殆尽。
她目瞪口呆的睁大眼睛,望着那人,她想起先前做的那个梦,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心尖微紧,她有些不知所措,“三……三爷,您怎么在这?”
裴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中衣,双手撑在被她挖开的小窗前,冷着一张脸,沉着声道,“这是本督的房间,本督不该在这么?”
谢幼萝反应过来,原来这白越给她安排的客舱是紧邻着裴珩住的地方的,怪不得他说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她讪讪笑道,语无伦次地解释她是怎么换到这的,裴珩打断她,“本督知道。”
“我方才听着三爷这屋里阵阵响,顺着声音才发现了这扇窗户,”她紧接着解释道,“阿萝当真是无意偷偷听三爷墙根子的。”
裴珩眉心微蹙,“你听了本督什么墙根子?”
谢幼萝往他屋里偷偷探了几眼,柜子椅子什么的整整齐齐,莫不是她方才听错了,她犹犹豫豫道,“一阵翻箱倒柜的响儿……许是,许是阿萝听错了。”
她说完偷偷看了裴珩一眼。
亦不知是不是大晚上的她不仅仅听觉出了问题,就连视觉也出了问题,竟似乎瞧见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她眨眼的功夫,男人又是那般冷静的模样。
裴珩抿着唇,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伸出一指,轻轻按在谢幼萝饱满光洁的额头上,随后往后推了推,“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谢幼萝愣愣地看着他,裴珩低低晲着她,“还愣着做什么,把窗户关上,去睡觉。”
他的声音有些重,说到最后那三个字时,语调却放缓了一些,谢幼萝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将那扇小窗户慢慢合上。
随后躺上了床,心底因为那个梦引起的焦虑,不安,似乎淡了许多。
她整个人一股脑儿地钻进被褥里,身子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