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喘着气,怎么又好像,多了一点慌乱来。
真真是奇怪。
*
接下来两日,谢幼萝依旧没有出门。
这两日都是碧云去厨房里送吃的过来。
可总是闷在这屋里,也不太好,她觉着气儿不顺,到底是推了门出去。
他们住的这处是在船的二楼,她站在那甲板上,双手撑着栏杆。
傍晚风大,碧云给她添了一件披风,“奴婢听说还有五日便能到凉州了,明儿可能会在晋州停靠一日,那些水寇似乎要上岸买什么东西。”
谢幼萝抓住她的手,问道,“在哪停?”
碧云道,“晋州,就是那个以绣艺甲天下的晋州。”
谢幼萝松开手,她望着浩瀚无边的江水,落日余晖撒在水面,火红的晚霞犹如在水中熊熊燃烧的烈火,俨然一副天然的彩墨画。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会来到这个地方。
在薛家的那些前尘往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了,那就永远不要去想,明日她就待在屋里,不上岸就是了。
她没了继续观赏黄昏的心情,正欲转身回屋里去,却瞧见白越陪着一人上了来。
那人今日终于换了一身朱红色衣裳,倒是衬得他愈加地好看。
待他上了来,谢幼萝微微躬身,给他行了礼。
裴珩背着手,未抬眼只点点头,似乎是有事,未曾再言,直接进了屋。
白越在后头,正想跟进去,犹豫了会,凑到谢幼萝这边来,道,“小的忽然想起,半个时辰前,那船家送了一坛雪花酿过来,爷素来不喜这些,之前也不知听谁说的姑娘喜欢这玩意,那东西搁着也是搁着,不如姑娘随小的进去取了去?”
谢幼萝望着那合着的门,想起裴珩方才那张脸,道,“我回屋了,你取了送来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白越问碧云,“你们姑娘这是怎么了?”
碧云道,“我也不晓得,可能是风大,吹了身子不舒服吧。”
这两人,各自主子情绪似乎都不太好,索性就一起坐在外头看看风景。
这头谢幼萝进了屋,也不知自己哪里突然来的气,总之心里就是不舒坦。
她脑海里都是男人方才眼皮都未抬便直接回了屋的场景。
她觉着心底堵着口气,顺不过来。
在被窝里捂了好一会,才抱着被褥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