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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衡“娇羞”地侧过脸,真的很想回一句:乡亲们,老娘真的不是矫情的人哪。但经这么一闹腾,她再端下去倒是真有些造作了。

    苏月锦单手支着下巴,抱怨道:“阿衡,我的手都酸了。”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不吃,我就不伺候了。

    “吃。”沈衡内心流着宽面条泪,张嘴就咬了满嘴的鲜香。

    苏小千岁没说什么,只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片脆嫩的莲藕给她。

    要说矜持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像是天边的浮云,反正都被风吹走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飘回来。

    于是,沈大小姐吃得胃口大开,不时还伸着白花花的包子手指挥道:“我想吃那盘红烧肉。”

    他今日倒是格外好说话,面前的几盘菜,大部分都进了沈衡的肚子,他自己只是极偶尔地挑几块来吃。

    “你也吃些。”肚子填饱了大半,沈小姐飘远的矜持终于记得回来了,她颇有几分羞涩地说。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经常被伺候的主子爷喂起饭来倒是甚为娴熟。

    像是回答她的疑问一般,他饮了一口杯子里的桃花酿后,颇为赞赏地说:“你比白圣轩好喂多了,不挑食。”

    沈衡愣住了,虚心请教道:“不知那位是朝中哪位尊驾?”

    听名讳不像皇家人,但能经千岁的手伺候的人,想来身份必不会太低。算起来,她也算是被伺候了,心里颇有些沾沾自喜。

    苏月锦似乎奇怪于她突然用了“尊驾”这个词,十分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道:“白圣轩是我娘养的红眼雪貂,平日除了松肉,从不吃鲜蔬的。”就连他喂它也要颇费些周折。

    合着他方才一直抱着一种喂养宠物的心态在喂自己呢?

    沈大姑娘觉得头顶有点冒火,咱就单说一只雪貂,起了这么个有名有姓的名字,它知道是在叫它吗?

    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位白圣轩不光知道这名字是它的,还很会差别对待。比如:刚见面的人要唤它白大人,半熟不熟的要叫它白小主,熟了之后才能叫它圣轩,或者轩轩。

    沈衡第一次被它攻击也是因为初见时的那一声“阿白”,恼得小家伙直接翻脸,差点扑上去咬死她。

    这自然是后话了。

    宴席散了,柳梢上都洒满了一层月光。两人慢悠悠地踱步回去,倒是都没急着进屋,而是搬了桌椅,坐在檐下看了星星。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远离尘嚣,让这座山村连同黑夜都带了一份别处没有的静谧。若是可以,一辈子居住在这样的小山村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沈衡看着远处青白的月光地,轻声道:“三娘说她身上穿的料子是冯思珍送的,我想着明日去问问。只是冯思珍一直不甚喜我,若是我回来的时候被揍了,看大夫的银子便从我欠你的钱里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