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陛下的同母姐姐,还是因为她是摄政王的未婚夫人?”韩夫人冷笑,“你在怕什么,陛下尚未亲政,摄政王又未必会管她!”
“尚未亲政那也是皇帝!”韩尚书倒是清醒,“我跟皇帝对着干能有什么好结果?真出事了,难道摄政王会保我吗?”
“你说说你,好歹是一个三品大员,连给自己儿子出个头都不敢?不过是一个深宫里的公主你就怕成这样!要是换了个王爷,你是不是直接跪下认怂?”
“我掌管吏部,朝廷人事变动大都要经过我的手,我听过看过太多东西,晋宁殿下在其中做过什么,我不清楚,但我隐约猜得到。她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难道她还能撤了你一个三品尚书不成?!”
“你怎么知道她不能?”
“娘,”韩朗越适时拱火,“您就别逼我爹了,他怕丢了官位,我理解。”
“越儿……”
韩朗越一脸深明大义:“儿子已经是个废人了,若因为我这个废人,连累了爹的官途,岂不是得不偿失?”
韩尚书哪能不清楚他的小心思,怒视他一眼,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韩夫人最是见不得儿子如此自伤,当即保证道:“你别怕,你爹不管,为娘来管,我明日就回国公府去求你舅舅,你舅舅一向疼你,他不会置之不理的。”
“娘,”韩朗越抱住她,“还是您对我好。”
于是,又隔了一日,朝堂之上,定国公出列,向陛下启奏了晋宁长公主持刀伤人一事。
定国公一口咬定了韩朗越只是少年心性,倾慕于长公主,便追求于她,晋宁殿下也答应了与他在客栈的房间里会面,但不知怎的却突然翻脸,一刀夺了他的命根子。
韩朗越受了伤不能人道之事,已经传遍了京城,大家却第一次听说是晋宁公主所为。朝上顿时一片哗然。
定国公也是赌晋宁不会公开韩朗越曾经的那些罪状,不然被牵连的人太多。
禀奏此事时,他特地看了谢寒宿的反应,后者仍然是那副诸事皆不入眼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有人提起自己的未婚夫人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定国公松了口气。
小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定国公:“那要不要皇姐亲自上朝与爱卿对质?”
定国公微怔,他以为陛下会袒护晋宁,却不想小皇帝竟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请了长公主来大殿之上。
不过这倒也合他的意,晋宁公主,总比皇帝好对付。只要在对质间落了口实,就有了更多运作的余地,可以借用百官的舆论压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