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哪有‘利用’这般难听?他迷恋您的美色与才气,您倚重他的才干和地位,自古联姻不都如此?除非……您的心另有所属。”
林昀熹耳尖淡淡渗了点胭脂色。
——心有所属倒不至于,但梦中时常浮现、教她心暖甜蜜的影子。
尽管那人长了近似宋思锐的脸,言行举止、性情品格却大异。
真希望梦境永无止境,好让她在囚笼中感受自由自在的快活。
她固然明白,笙茹所提建议并不坏,一则宋思锐确是个不错的归宿,二则他即便不能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尊,也必为朝中肱骨。
多少贵女求而不得的,对于她而言近乎于唾手可得。
按照宋思勉所传消息,她父亲的案子尚存转机。
可她真要为了家族前途,攀附晋王三公子,挑起他们兄弟的纷争?
有了新烦忧,林昀熹放弃给晋王问安,只让笙茹称她身体不适,并奉上近日新熬制的舒筋活络膏。
她草草喝了点鱼干粥,沐浴更衣,早早躺下。
思忖连连,辗转反侧,直到人定时分,才迷迷糊糊入了梦。
···
刀光剑影幻成一片青色帘幕。
对阵的傅家小哥哥长高了一截,长剑在内力催发下光芒大盛,幻化成穿掠交错的波影。
林昀熹横刀相抵,如湛湛秋水映落霞,刀尖锐气带出浪涌千层,呼啸破刃。
这一回,步步后退的人,是她。
眼看对方似有收势之意,林昀熹大怒:“傅章鱼!你敢跟我玩虚的,我定要削你!”
“切磋而已……”
“切你个头!给我尽全力打!是赢是输,都得心服口服!”
二人狠招连连,劲风带动檐下近百串海贝风铃,叮叮咚咚甚是悦耳。
落花受刀剑之气飘飞旋舞,包围一高一矮的激斗身影。
长年累月的试练与磨合,林昀熹自问常占上风,但今日不知何故,傅小哥哥似顿悟了什么,每回都料她先机。
而今他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既带锐意,亦不乏沉稳。
她一急,反倒变得被动。
久战不下,她长刀以虚招晃眼,谋夺机会,未料傅小哥哥长剑轻巧一带,直接划向她的肩。
她又惊又怒,正要回刀抵挡,他反手一抖,以剑身拍中她曲池穴。
手臂一酸,遭他挑掉了刀。
林昀熹赤手空拳,猱身而上;傅小哥哥抛下长剑,掌风肆虐。
两人近身而搏,难分难解,浑汗如雨,口舌干燥。
拆解了两百余招,林昀熹力弱,被他锢住左右手;抬脚去踢他,又被绞得死死的。
“好吧!是我输了!”她历来未遇敌手,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方才算连输两场,说!要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