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四人商量一阵,宋思锐生怕林昀熹饿肚子,示意萧、傅二人去办事,自己则到小厨房弄吃的。
萧一鸣与傅千凝并行出了染柳居,兴许因那短暂一触,仿佛连日影都带着灼人意味。
“傅四姑娘,”萧一鸣没话找话,“你有亲兄弟么?”
傅千凝摸不着头脑:“我上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还有一弟弟,怎么?”
“前段时间,有个和三公子一模子印出来的小家伙,据说是傅家人……”
傅千凝硬着头皮应道:“那是我弟,‘他’惹萧大哥生气?我替你好好教训一顿!”
萧一鸣乐呵呵:“那倒不必。”
傅千凝松气,干笑两声,未料萧一鸣扬起唇角。
“‘教训’这种事,亲手做才有意义!你放心!我这人很厚道,他拿剑柄戳了我十七下,我一下不漏还回去就成!”
“……”
傅千凝浑身发僵,莫名觉得肚皮凉飕飕的。
···
三日后,霍书临的仆从依照吩咐,送来五千两银子、两座宅院的地契及一批珍贵藏书,以换取主子自由。
宋思锐自始至终没出面干涉,由着萧一鸣和傅千凝折腾。
他一是懒得与霍七周旋,二是一旦情敌见面,免不了起新波折。
霍书临立下字据,承认私闯一事。
被接出地牢时,因缺乏睡眠、饮食失当、身染风寒等缘故,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肤色依旧白皙,两眼略微凹陷,胡子拉碴,再无平日儒雅风流之貌。
傅千凝顾念他受人挑唆,心一软,坦言告知,那日藏身在聆莺居卧房、身穿林昀熹衣裙的人,是她。
霍书临本就难看的脸色阴沉如山雨欲来。
“傅四姑娘,我必须见到阿微。”
傅千凝为他的不识好歹而哂笑:“以你此刻的落魄仪容?”
霍书临苦笑:“至少,我得确认她安全无虞。”
“若贸然带你去,我哥定要斥责我……”傅千凝无奈摇头,摆出为难状,“除非,你答应只远远看上一眼,且从今往后,不再骚扰她。”
“你莫要欺人太甚!”他哑声嘶吼。
“那便请速离园。”
傅千凝灿然一笑,悠然转身,红裙如霞流动。
刚踏出两步,霍书临艰难开口:“且慢!”
他深深吸气,犹豫片刻,语调干涩:“烦请傅四姑娘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