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沈珠曦气得忍不住锤了他一下。
“你嘴怎么这么讨厌!”
她用的劲儿根本不大,可李鹜立时把腰弓了起来:“我的伤……”
“你别想骗我!”沈珠曦气愤道。
“我没骗你,真的打到伤口了……刚好就打在伤口上……”李鹜一脸痛苦。
“我才不会信你!”
“真的……你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李鹜弯下腰。
“……我要怎么看?”沈珠曦狐疑道。
“你看纱布有没有染红。”
“可纱布在你衣服里面……”
“呆瓜,你要学会变通。纱布在衣服里面,你不会解开——”
沈珠曦一巴掌打在他身上,涨红了脸:“流氓!”
她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李鹜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身影和她绯红的耳垂,唇边不由噙上一缕微笑,他迈开双腿,吊儿郎当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呆瓜,等等我——你不要你的贱人茶具了?”
“是建窑茶具!”
她转过头来,气急败坏地说。
“知道了,建窑,建窑……”李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继续和她并肩而行。“我倒要看看,你拿这建窑茶具,到底能泡出什么虾滑茶来……”
“是雨花茶!”
“行,行,雨花茶就雨花茶……”
回到家后,沈珠曦迫不及待地清洗了茶具,她怕别人做不好,或者弄碎了她的建窑茶具,甚至没有假手于人,而是亲自把这套茶具洗得干干净净,又细心地擦干了上面的每一颗水珠。
在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她拜托细心的李鹊用茶碾将一枚雨花团茶碾碎成末。
“……如果是陈茶,那么还要经过一道烘茶炉炙烤的过程,但这是今年的新茶,无须去除陈味,所以炙烤这一步就可免了。”沈珠曦兴致勃勃地说道。
院子里三人,李鹊低头碾茶,李鹜像个大老爷似地瘫在椅子里,李鹍乐此不疲地玩弄着桂花树上的一只蜗牛——不断用树枝触碰它探出的触须。
沈珠曦说了半天点茶的关键,除了李鹊偶尔礼貌性地附和两声外,另外两个人毫无关心。就连李鹊,看得出来也对点茶并无兴趣。沈珠曦说了半天说个寂寞,只好闭上了嘴。
李鹊把茶末准备好后,沈珠曦洗净双手,点起香炉,端坐在方桌前,表情变得浑然不同。
三兄弟被她不同寻常的架势唬到,许久都没人开口打破缄默,就连李鹍也一反常态,安静非常。
半晌后,李鹊压低声音道:
“嫂子这样,像个公主……”